在這種近乎控制的溺愛下姬承弼居然還沒有長歪,居然也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修士,這簡直算得上是個奇蹟!
其實杜蘭真也沒有那麼無頭蒼蠅,她把這裡的構造摸了一遍,這才選了一個房間,而因為時間卡的很死,裴琴華隨時都可能會趕到,就算對她圖謀不軌的元嬰真君,除非立馬動手,否則也絕對來不及做什麼事情。
“前輩,晚輩斗膽,請前輩將我帶走。”杜蘭真不再遲疑,直奔主題,躬身下拜,恭恭敬敬地說道。
如果這是一場談判,那麼杜蘭真肯定要東拉西扯,不直接說話,逼得對方忍耐不住開口再附和兩句。但這不是一場談判,杜蘭真也沒資格和元嬰真君談判,急切的是杜蘭真自己,她自然要認清自己的處境,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
“帶你走,也不是不可以。”姬元君微微一笑,“但是,為什麼呢?”
“老祖……”姬承弼聞言,想為杜蘭真求情。
“閉嘴。”姬元君冷冷地橫了他一眼,姬承弼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姬元君轉過頭,對著杜蘭真露出冷酷得彷彿在看一件商品的神情,暗中卻傳音給杜蘭真,“杜小友,咱們做個交易如何?你答應姬承弼幫他拍留影留聲符,並且表現出對他的信任,我不僅帶你出去,還給你一筆謝禮!”
杜蘭真收到姬元君的傳音,臉色不變,只是抬起頭望向姬元君,“不知道前輩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了。”姬元君漠然道,伸手朝著姬承弼一指,“我這孫兒,極愛鑽研器物,想要光大自家的手藝,一心想尋個……”
“老祖!”姬承弼忽然大喊一聲,引得屋內兩個女人一齊轉過頭去,卻見姬承弼神情激動,“我不需要您為我威脅誰……我不想要強迫別人幫我……”
“我只是希望有人真的信任我,真的相信我的本事,而不是一個只能在老祖庇護下的廢物!”姬承弼情緒激動地說道,“我不需要您為我去威脅別人來幫我宣傳!”
姬元君一呆。
“不錯。”杜蘭真肅容道,“晚輩斗膽,不願意接受您的提議。”就在姬元君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她話鋒一轉,鄭重地說道,“我欽佩姬道友的毅力和堅持,也感激他對我的善意和肯定,沒想到一別十五年,我這樣的蒲柳之姿竟然還能入眼,這不能不讓我倍感榮幸!我自願接受姬道友的邀請,為他宣傳他的創作!”
“前輩以此交易,恕晚輩不能答應!”杜蘭真毅然說道,“晚輩願以二十萬上品靈石和家師的一個人情為酬,請元君帶我出去!”
“杜道友!”姬承弼震驚地望著杜蘭真,後者滿臉嚴肅地朝他點點頭。
姬元君半晌沒有說話,最終回過頭對著激動到不能自已的姬承弼肅容道,“人家信任你,願意把名譽借給你,你可不能辜負人家的期望!”
“是!”姬承弼激動萬分,搓著手,不知道對杜蘭真說什麼好。
“咱們走吧。”姬元君不再廢話,掏出兩個斗篷扔給杜蘭真和酒兒,親手把斗篷的兜帽給姬承弼扣上,讓他先走出房間,酒兒緊跟其後,姬元君和杜蘭真留在最後。
兩個女人並排走向門口,杜蘭真還沒戴上帽子,趁著姬承弼看不見,偏頭不動聲色地朝著姬元君無聲地問道,“交易?”
餘光裡,姬元君的唇角勾了勾,在拉上兜帽之前,嘴唇微微開合,同樣無聲地道,“我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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