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鸞膠會是液體呢。”杜蘭真和曾琪談妥了交易,便跟著後者往浮丘島去取鸞膠,在路上隨口問道。
“是有人這麼想。”曾琪笑道,“鸞膠自然可以是液體,不過,那是要用地火炙烤,它就會融化了。”
“地火?”杜蘭真詫異道,“想要融化,居然這麼難的嗎?”曾琪所謂地火就是風水寶地裡自然形成的地心火焰,無論靈性、威力都極為強大,依託地下靈脈而生,修士取不走。
她說著,不由暗暗思忖了起來,她的幽羅並不比普通地火差,不知道幽羅是否能將鸞膠熔化。
“正是因為艱難,才顯得它可貴啊。”曾琪微微一笑。
浮丘島在東海之上,只能算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島嶼,外人遠遠的望去,絕不會想到這毫不起眼的普通海島上竟然隱居著兩位元嬰大能。
杜蘭真暗暗揣測著到底是什麼會讓兩位元嬰真君選擇在這樣一座普通的島嶼上隱居,一邊跟著曾琪踏上浮丘島,聽她隨口介紹,“家師初時決定隱居浮丘島,是因為想守護一位前輩的傳承不至於被那庸人破壞,後來在此住得久了,才發現島上竟還藏著鸞膠,也算是無心插柳。”
“傳承?”杜蘭真有些好奇。
“不錯,是一位經天緯地的大能的傳承。”曾琪鄭重道,她說起這個前輩,神色嚴肅,眼裡還帶著濃郁的敬意,顯然不是在說套話,“家師在此隱居,也絕不是為了私吞這位大能的傳承,完完全全是尊敬這位大能,不忍白璧蒙塵,怕那些小人壞了前輩的一番苦心。”
“倘若遇到有緣人,我們浮丘島定然是拍掌稱賀,衷心為前輩、為有緣人高興。”
“浮丘島可是封閉的,外人都不知道此處有機緣,也無法登上浮丘島打擾二位前輩清修吧?”杜蘭真隨口問道。
“我們浮丘島並不封閉。”曾琪認真的說道,“只不過外人見島上有兩位元嬰真君,不敢上門打擾而已。但倘若他們從別處得來訊息,知道浮丘島上有這樣一門傳承,還願意前來,冒著得罪兩位元嬰真君的危險求取機緣,那就是有緣人了。”
杜蘭真眼裡閃過興趣,她不否認,雖然她自己對傳承沒什麼崇拜,但曾琪說的這樣神神秘秘,讓她頗感興趣。“我可以看一看嗎?倒不是學,只是想見識一下。”
“當然可以。”曾琪毫不驚訝的點點頭,“不過,我勸道友先別報太大希望,因為以我的經驗來說,道友最終是不會繼承這道傳承的。”
這話可不客氣,似乎篤定“方雅瀾”不夠資格似的。
杜蘭真臉色不變,笑容依舊溫和,“這種稀罕,我瞧一瞧,也算長見識了,不必非要繼承。”
“道友不要誤會。”曾琪卻解釋道,“我說的,卻不是那個意思……”她說著,卻沉默了一會兒,“道友見了就知道了。”
曾琪的神秘主義確實激發了杜蘭真的興趣。
她跟著曾琪往島中心走了大約兩百來丈,便見到平地上立著一面石碑,高約一丈,遠遠看去,樸實無華,毫不起眼。杜蘭真一開始以為那只是塊普通的石碑,用來做地標的那種。
“那就是前輩的傳承了。”曾琪用充滿敬意的聲音說道。
杜蘭真著實詫異了一下。浮丘島兩位元嬰真君守護的神秘傳承,居然就是這麼一面平平無奇的石碑?
兩人慢慢走上前,見石碑正面刻有一行大字,上書“三聲長恨此生空”,銀勾鐵畫,字字崢嶸,杜蘭真一見,竟有不敢直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