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蔭沒有其他人這麼多愁善感。
或者說,現階段他不會投入這麼多情感。
即使白僳的檢查結果多麼令人同情,他現在都沒這方面的情緒外洩。
“是。”人類警察坦然地承認了,他用手中的資料夾敲了敲肩胛骨,“關於這件事還需要跟你詳談一下,現在的話——”
夏成蔭朝四周看了圈:“我先吃個飯,你們……”
唐諾和陳梓配合地離開了,而白僳……他打算再吃一頓。
直白地表達了想再蹭一頓的念頭,白僳問道:“可以嗎,夏警官?”
夏成蔭一開始沒意見,五分鐘後變成了有點意見,十分鐘變成了很有意見。
但在人類警察爆發之前,黑髮青年先一步停了下來,並雙手合十感謝道:“多謝款待。”
猶如被人在底線邊緣踩了一腳,卻卡在了接受的程度內,這讓人類警察的臉色有些黑。
捏著莫名少了很多錢的飯卡,寸頭警員說:“走了。”
談話的地方還是在樓上,一間空閒的房間。
房間是純白色的,無論是牆壁、桌子還是椅子都是白色的,白到極致。
色調過於一致,本該令人感到不適,但白僳卻適應良好。
他甚至主動拉開椅子坐下,環顧了一下四周,把給居住地重新裝修寫入待辦事項。
這麼看起來,白色果然才是最適合他的。
落後一步進入房間的人類警察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總算沒這麼刺目了。
“不難受嗎?”夏成蔭問道。
白僳沒理解人類在問什麼:“什麼?”
“沒什麼。”夏成蔭答道。
人類警察古怪地看了眼黑髮青年,伸手把房間內的燈光調了下,暖黃色的光線把整個房間的氛圍改變了,變得不再那麼冰冷。
人類警察也沒審訊人的意圖,考慮到談話時長不短,他還端來了潤口的茶水。
“白開水、茶葉還是咖啡?”
“有沒有可樂……好好好,白開水就行。”
遺憾於沒有人類的氣泡快樂水,白僳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最普通的白開水。
首先要說的還是有關腦子裡的那塊陰影。
就算吃午飯的時候夏成蔭的同事已經或多或少透露過了,這位人類警察還是走程式般,詳實地講述了他的所有判斷。
手術是——完全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