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片海島不僅地勢嶙峋,島上處處透露著詭異,地勢更隨著靠近火山而上升,走不幾步就叫人氣喘吁吁。偏生得這鬼地方連一棵椰樹也沒有,吃的東西更是無從談起。
按說有七座如此龐大的雕像,與無雪幹谷那裡的相映襯,應該也有什麼古老的民族居住才對。即便後來火山爆發毀滅一切,總應該留下生活的痕跡。可是眾人一路上走過來除了光禿禿的岩石和山,真的什麼都沒有。
難道,那七座巨大雕像只是巧合而已?這座島根本就是一個迷惑人的幌子?
眾人費勁千辛萬苦才到達這裡,不管怎樣,還是先看看再說。
在上山途中,醒復因為過度的高燒和脫水瀕臨死去,可是這周圍實在是找不到水,又不能直接喝海水,無奈之下,泓一提出“相濡以沫”的辦法。
“她如今這個模樣,也不要管別的了。即便是吐沫兒,也是救命之物。”
這辦法倒也真不失為一個辦法。醒復跟沉粼有夫妻之名,如今她重傷瀕死,夫妻一體,這相濡以沫之人,自然是沉粼了。
總是沉粼眉頭緊皺萬般不願,卻也不得不如此為之。披黧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和妶,似乎在開她這個“妶夫人”的玩笑,而後者,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全無回應。
和妶還沉浸在楷人方才瞬間的異變中。雖然那只有一瞬間,但是帶來的後患卻讓她長久地不安。
楷人依舊是那個楷人,可是方才也絕不是自己看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招相濡以沫果具奇效,醒復體熱又稍稍恢復。繞是如此,若是不盡快除盡她體內北海巨妖的毒素,恐怕後果也是相當可怕的。
眼見山石越來越陡峭,眾人想換個道路卻也是做不到的了。更甚的是羊場小路狹窄不已,有好幾處地方都只有一層薄薄的岩石撐地,身下便是幾十丈的懸崖,令人窒息。
和妶不禁萌生退意,身前的楷人卻好想走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好幾次回頭拉和妶的手。和妶一直納悶他一個不曾修煉過的凡人居然體力上跟沉粼等人不相上下,也想真是費解。加之之前自己好幾次莫名其妙的預感,幾乎可以斷定,楷人這傢伙,絕非普通人。
或許他身後也隱藏著什麼驚天的秘密呢……
當下腳底越來越促狹再也容不得遐想,和妶的心思重新回到眼前的這這座島上。眾人不得已之下只得排成齊齊的一列,次第而行,那低矮的岩石之下,端端是容不得第二個人。
驀地,岩石中間傳來“鐺——鐺——”的敲擊聲,清脆極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不由得讓眾人心裡發毛。
“什麼情況?”披拂低聲問道。
那敲擊聲由遠及近又響了兩下,好像在這厚厚的石壁之中有面銅鼓一般。
“鐺——鐺鐺——”
石壁裡的聲音繼續傳來,比方才更為猛烈。周遭盡是光滑的石英壁,敲擊之聲猶如一道無形的光,從四面八方彈射,很快,已經無法分清這聲音原本是從哪裡傳來的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一干人中最為睿智的沉粼也搞不清這詭異的情況到底是何緣故,只低聲道:“快點離開這裡!”
眾人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可是腳下的岩石就好像跟他們作對一般,越來越窄不說,還滑不留手,漸漸的,竟如同鏡子那般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