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前,上清諸神強勢出擊、捉拿殘暴兇手,卻最終鎩羽而歸。傳聞很快傳遍了六界大地,司法大神巨魄一向強勢,此番著實被對手耍弄了一番,自知顏面掃地,更無臉見人。
昊倉老怪被投入穴底監牢中,其人口齒恍惚、精神瘋癲,幾番盤問之下說的一些話顛三倒四,根本作不得數。兇手故意留下線索,引得上清諸神步步深入,難道就是為了展示昊倉老怪嘴裡那片葉子?還是有什麼更深一層的含義?
可究竟是什麼呢?
“和妶,”太子樓澈看見身著墨煙色的女子走來,“他都說了什麼?”
和妶站定,道:“稟殿下,那昊倉老怪瘋瘋癲癲的,只說有人指使他去天璣閣偷卷宗,隨後就被綁在了寧潼坨,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是一個連環計,兇手刻意如此設計,就為送來那片鉤吻葉。”
說道此處和妶壓低了嗓子,言道,除此之外,昊倉更吐露了一件更加意外的事。
這古川原是赤逢伯府邸的一位文官,痴迷於邪咒異語,對古文字也頗有興味。同樣因為家族的反對和排擠,加之他本人性本陰鬱、多愁善感,與一個歌女一見如故。二人均遙感生命無望,相約服毒殉情。翌日醒來古川橫死而那歌女安然無恙,歌女便以重罪斬殺。
上清諸神曾苦思冥想,這歌女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殺死古川,究其原因,今日擒得昊倉老怪,終得以明瞭。
原理二人殉情前一晚,那歌女曾於昊倉老怪處得一珍珠頸環,頸環喂有劇毒,歌女佩於脖頸尚不知覺,而古川在親吻她之時舔毒而死。
待獄官再問昊倉究竟為何毒殺古川,那傢伙垂首目陷,已然氣絕。
樓澈沉吟道:“怎會有此事?”
和妶恨恨道:“小仙本以為兇手跟赤逢伯有些過節,才暗下毒手。沒想到寧潼坨又發生這麼一出,竟絲毫看不出兇手的目的,看來此人絕不簡單。”
樓澈道:“對方是高手,本君原不指望他會在昊倉身上留下破綻。查清鉤吻葉一事,看來還是要儘快。”又道:“還有一樁事,本君要與你說。”
和妶不明所以,樓澈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和妶驚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
樓澈點點頭,道:“除了你,本君找不出一個更合適的人選。你莫要讓本君失望。”
和妶抱拳道:“小仙定不負殿下期望,必讓真相水落石出。”
樓澈道:“此事也不忙,尚有許多細節尚未分明,你且隨本君到天璣閣走一遭。”
和妶心中迷茫,見樓澈如此說,定然心中有所打算,也便跟著同去了。天璣閣甫遭盜竊,閣口加增了十幾名守衛,閒人更是不允進入。
守門的仙倌兒見二人忽然造訪,連忙上前詢問,樓澈將太子的璽印扣了出來,道:“本君要關於赤逢伯生平的全部案卷。”
仙倌皺眉道:“哎呦,那可就多了。赤逢伯仙上乃是上神,生平的案卷足足有三大架子那麼多,不知……”
樓澈堅定道:“勞煩仙倌帶路。”
那小仙倌推諉不得,曲曲折折地在書海中轉了好幾個圈子,在一片已經發灰的書冊前止步,道:“二位仙上,這就是赤逢伯仙上生前的所有案卷了。”
和妶道:“咦?這些書,怎地全無色彩,連畫像都是一片黑白?”
仙倌解釋道;“仙上有所不知。這些書冊的主人已然殞身。書亦通靈,沒有主人的靈力澆築,自然會變成這般。”
樓澈道:“和妶,你從最右第一排看起,本君從最左邊倒數第一排看起,想來也能快些。務必仔仔細細,尤其注意那些關於結仇的記載。”
二人更不多說,紮在書海中鑽研數個時辰,在赤逢伯十幾萬年漫長的仙齡中,各種大大小小的紛爭浩如煙海,施恩結仇更是繁多冗雜,查驗起來甚是費時。幾人翻了大半日,最終得出的結論不過四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