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的爽快讓魏彥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在疑神疑鬼,當即放下心來,讓閆公公準備御膳。
“閆公公,本宮之前以為皇上會去延禧宮用膳,讓御膳房特意備了皇上愛吃的,剛好這會兒可以讓御膳房送來。”
閆公公聞言笑得很開心,雖然皇上從不在寧妃娘娘處過夜,但要論所有後宮嬪妃,還得是寧妃娘娘最關心皇上,這不還特意讓御膳房準備了皇上愛吃的晚膳。
但當御膳擺上桌子的時候,閆公公收回了自己剛剛的誇讚。
為什麼滿桌子的海鮮、香菜和蔥?
這怎麼跟昨日萬壽宴定妃安排的那糟心的選單這麼相似?
難道皇上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換了芯子,所以口味才變化這麼大?
閆公公眉頭緊皺,直到魏彥坐在桌前,舉著筷子下不去的那一刻,這份憂慮得到了釋放。
果然皇上還是他閆公公認識的那個皇上,只不過大約跟惹惱了定妃一樣,皇上也惹惱了寧妃,所以才會被特意準備這樣一桌子菜。
難怪寧妃一定要親自來堵皇上,這是這口氣不出可能今晚會睡不著!
魏彥的筷子停頓了一瞬,在寧妃的催促和自身的教養下,還是忍著不喜歡,挑揀著自己能夠下嚥的部分菜餚一口口吃著。
寧妃敏銳的發現了魏彥的挑剔,皺眉問道:“之前在昭陽宮總見皇上去用膳,定妃妹妹應當是最熟悉皇上口味的才是,怎麼今日臣妾照樣子準備的菜色,皇上不喜歡?”
定妃當然熟悉他的口味,所以才能精準找到所有他不喜歡吃的菜,踩遍他的雷。
但這話,沒必要告訴寧妃。
魏彥藉著說話的機會,將筷子放下,笑道:“沒有不喜歡,只不過最近事情多,吃不進去東西而已。”
沒有不喜歡,就是確實跟喜歡搭不上邊,而且這麼快就放下了筷子,寧妃抿了抿唇,魏彥或許並不是菜不喜歡,而是對面坐著的人不喜歡。
寧妃沮喪了一瞬,很快又安慰自己,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也還好,她從來沒想過在御膳房送來的菜裡做手腳。
寧妃揮了揮手,珍珠立刻將一直溫著的罐子拿了上來。
“臣妾知道皇上最近為了幫臣妾費盡了心神,臣妾想著也沒什麼能幫得上您的,便讓人燉了這碗雞湯。皇上晚飯用的少,好歹喝點湯,也是臣妾的一片心意。”
寧妃的話說得極為慰貼,何況這事兒本來就是他連累的寧妃,魏彥毫不遲疑,將罐子裡面的湯一飲而盡,終於腹中有了幾分飽感。
可惜了,寧妃做的少了些,這一罐子統共也就兌了兩碗,估計晚上還得墊些夜宵。
雖說沒有飯飽喝足,盡職盡責的魏彥還是準備站起身回去批閱奏章。
“皇上,臣妾怕是還要佔用您一段時間。臣妾今日查了延禧宮上下,發現有三個人接觸過那枚出現在耿充容胃裡的耳環。”
有了線索,哪怕只是一個宮女或太監,魏彥也耐下性子坐回到原來的位置,聽寧妃娓娓道來。
但,真的是娓娓道來,寧妃幾乎事無鉅細,不但沒有了平時的幹練,很多情節還反覆說了三四遍。
就在魏彥忍不住催促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腹部升起。
魏彥第一時間看向了閆公公,質問道:“閆公公,你又給朕補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