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過來的陣師技藝不精,一時半會兒破不開這陣法,他又只能去找人過來。
這讓這位左師兄生出了幾分急躁。
事實上這位左師兄看起來暴戾,實則走的是陰戾一路,很少急躁,甚至偶爾會像貓捉老鼠般玩死敵人。
而這次他之所以有些難以控制住脾氣,在於他感到了壓力。
鳩佔鵲巢,搶奪屍骨未寒的教中長輩遺產,這種不義之事並不會給他帶來多大壓力。
一個沒有根基的死人罷了,整片山頭只有一個藥童,這種人除了如烏龜般活得久,又有什麼可忌憚的。
他的壓力是師父給的,他又明白師父的壓力來自何處。
有很多事,都是上面的意思,可是雲端上的人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親自出手的。
可一旦你的事辦得不漂亮,他又會“溫和”的降下雷霆。
左姓男子很崇拜這樣的人物,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就在他神情陰鶩的想著這些的時候,他的招風耳忽然一動,神色大變,猛的往旁邊撲去。
空氣中多處了一個風洞,洞中彷彿有雷霆穿過,四周的空氣都扭曲變形。
左姓男子的反應已是極快了,可是那道黑色的流光卻是更快,如黑色雷霆一般。
啪的一聲悶響,一柄染血的長槍徑直貫穿了他正飛撲而起的右側大腿,骨頭連著血肉被震得粉碎。
槍身嗡鳴不止,左姓男子慘叫著,整個身軀也跟著顫抖起來。
唰的一聲,只見左姓男子守在前方的兩名同門身體一抖,不由自主往後一斜,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是一條清晰的血線。
屍體之後,是一個拿著一把尺子劍的黑色身影,在這位左姓男子眼中,宛若鬼神一般。
左師兄瞳孔極速收縮著,忍著劇痛,慘叫著想要跑,結果下一刻,漆黑的槍身一陣顫抖,那個身影如閃電般來到了他身前。
左姓男子本能的拍出了一掌,體內的真元如破堤的洪水般傾斜而出,前方的空氣都變得扭曲。
結果只聽見唰的一聲,血水飛灑成了一片扇形。
只見他拍出的手掌頓時變了方向,往一旁斜飛而去,砸落在地上亂竄。
那把尺子劍,精準且冷酷的斬斷了他出掌的左手。
緊接著,他就看見了那雙露在外面的明亮眼睛。
砰的一聲,左姓男子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腳踹中腹部,整個人如破麻袋般飛了出去,撞在了身後瀰漫著清光的門壁上。
只聽見啪啪啪一陣脆響,他整個身體在一瞬間被陣法破開了一連串洞口,血水飛濺如雨。
從這裡看去,他就像是一隻被點燃的炮仗。
這道門不要輕易去碰,師祖誠不欺我。
景越看著渾身炸開花的這位左姓男子,一把扯起了他的頭髮,冷漠說道:“你白日裡叫我滾,知不知道該滾的是你們?”
這一刻,這位左師兄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他還來不及開口,景越已一把扯起了他的腦袋,猛的按在了門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