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是張初一。”
陳長老微眯著眼睛,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
“張初一當時的年紀估計和你差不多,以年齡大小來看,說是老師的徒孫都不為過。
老師曾有過一個當眾承認過的傳人,那人就是張初一。那時他像是和老師擁有同樣的願景,陪著老師做了許多事情,直至後來,他們兩人在某座山上找到了一塊玉。”
聽到這裡,景越喝茶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
“就是那玉床,當時老師應該和張初一一起做了兩副出來,他們沉浸於其中,變得格外低調。所有人都以為這對師徒鑽了牛角,走入了一條無人問津的小道,很難再出來,不由得有些惋惜他們的天賦。
可有一天,張初一一個人出來了,沒有多久,他就拜在了當時的天璇院院長王風來門下。”
景越拿著茶杯的手有些僵硬。
“改換門庭不是一件小事,特別是在眾人皆知他是老師最倚重的傳人的情況下,可以說是對老師的侮辱。”
“老師什麼都沒說,搬來了這裡,不問世事。而那張初一則變得越來越厲害,成為了教中數百年來罕見的天才人物,他的冰火掌、木土身,堪稱自創的‘絕學’。
後來我知道了五行玉床的存在,不得不猜測張初一的這些絕學是從五行玉床裡演化出來的。
可以說,他和老師用同樣的東西,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老院長死後,張初一自然接過了天璇院,再後來,分教出走,天璇院在本教中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其他院皆難以抗衡。
我們這些太初院的老傢伙之所以沒人站出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百年來,太初院就是天璇院在暗中掌控。
院中絕大部分先生和天璇院都有牽連,即便是我,也受過天璇院的恩惠,更別說其他人。”
之後,就是沉默。
坐在這裡的景越一直保持著沉默。
李長老看著他,一臉無奈道:“師弟,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放棄想做什麼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想告訴你不要做傻事,那個人這麼急著想搶,你做什麼都是無用的。”
“你倒不如等他去嘗試,以你的天賦,將來你在教中出人頭地,說不定又能接過老師的衣缽,完成你未盡之事。”
景越知道李長老的意思,不外乎曲線救國。
可是他知道沒有這種可能了。
玉床已有了裂縫,只能供一人鑽研下去,且堅持不了幾年。
他不得不猜測,張初一這般急切的想要搶東西,是因為他的那副床已經用不了了,或者他遇到了什麼麻煩,迫切需要師祖的五行法來解答。
師祖說過,他的五行法無法傳播開來,造福人類,不止在於掌握的難度,還在於這世上就這麼一兩張玉床,不可複製。
他當時就在想,師祖說的是一兩張床,不是唯一的一張,那代表著還有人擁有這東西。
原來,另一張是在這裡。
李長老再次說道:“這次張初一的雷霆手段,即便是我都低估了。我找到你和你說了這麼多,遲早也會被清算。
院中先生沒人幫你,希望你不要怪他們。
老師曾有一封信交給了二先生,大抵是一個後手,可是他在這裡閉世了太久,卻不知傳信的物件雖然很強大,強大到可以壓住張初一,卻已先他一步走了。”
“走了好些年了。”
李長老指的,是前任教主。
姜師祖對前任教主有恩,卻不知這封信已永遠送不出去。
聽到這裡,景越忽然想起了師祖的一句話——“狗屁,修行界很多事情都是狗屁。”。
他默默離開了那間屋子,看似聽進去了李長老的話,可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很討厭這些狗屁事,這種他媽的讓人噁心至極的狗屁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