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沉著氣,從洞府裡走了出來。
天氣有些陰沉,山風嗚咽,帶來寒意。
他知道,即便那處洞窟有大陣護持,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
太初教裡能人輩出,要破開一個法陣只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師祖說過,那法陣已和他一樣老了。
師祖已經走了,那法陣呢?
他心中除了那湧動著的怒火外,更多的則是不甘。
也許不需要半年時間,他體內的寒毒就能拔除乾淨。
師祖說過“你是我教出來的,自然要比我活得更久才是。”,他也曾對此生出過幻想,可目前來看,有些難了。
也許還有緩和的空間,不過終究只是也許罷了。
習慣性的,景越默默記下了一路遇到的不速之客的人數,以及他們的大致實力。
回到山坡前,王行他們依舊等在那裡。
看著他平安回來後,眾人皆是輕輕鬆了口氣。
景越和王行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只是偶爾在一起吹牛打屁,坐在臺階上打望美麗的師姐,也許正如王行所說,天才總是互相吸引,不知不覺間,他已和這些一起透過院試的同門積攢起了情誼。
景越很快融入了隊伍中,跟他們一起離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甘和不捨。
一切都表現得恰到好處。
他在隊伍中一問,才知道是有人傳信讓王行他們來的。
至於傳信的人是誰,王行他們並不清楚,信上只是說他遇到了麻煩,所以他們就來了。
一時間,除了王行他們外,景越竟不知道該信任誰。
二先生,李長老?
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已然分不清敵我了。
景越忍不住問道:“看的出來,這群人到底什麼來頭兒嗎?”
是的,姜師祖和院中其餘幾位先生並不熟,自己也和那些先生沒什麼情誼,甚至連面熟都算不上,他們沒有為這些事站出來,他能理解。
可是二先生和李長老呢?
昨夜還在一邊喝酒,一邊訴說著自己是師祖的學生,今日就裝作聽不見、看不見?
這兩個老傢伙昨晚是喝多了,可他不相信他們會一直醉到現在還沒醒。
那隻能說這件事他們不想管,或者.不敢管。
對方的來頭定然不小。
其中見識最廣的呂輕羽嘀咕道:“我看那些人有些像是天璇院的人。”
“怪不得這麼霸道。”陸安霖忍不住說道。
聽到這裡,景越的心已沉入了海底。
自從百年前,天樞院、玉衡院、搖光院三大院長出走後,本教的七處分院實則只剩下了四院,其中以天璇院為尊。
如果是天璇院要插手這件事,那回旋的餘地確實挺小了。
回到了太初院內,少了那許多陌生人,這裡看起來和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可景越他們都清楚,這裡其實也變了。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麼,景越總覺得除了他們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外,這太初院也變得拘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