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如搗蒜。
“既然吃飽了,就回小松居吧。”
玉竹起身,走到前堂去結賬了。
柏穗安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屁顛屁顛地跟上他。
“前輩等等我!”
一身青衣的溫潤公子和月白衣裙的少女,並肩行走在喧鬧的街道中。
青年低頭看向神采飛揚,滿臉笑意的少女。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些想念,想念自己的妹妹,想念在修界恣意妄為的日子。
他以前,也是天資過人,同齡修士中的佼佼者。
罷了,人各有命。
二人回到了小松居。
“前輩快點,我要看我娘!”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他這個。
玉竹無奈地搖搖頭,將她帶到自己的房間內,指尖開始微微散發出靈力。
“現。”
下一秒,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張畫像。
柏穗安連忙接過,細細地端詳起來。
畫像上的女子一身仙藍衣裙,眉眼清冷,膚色雪白細膩,長長的墨髮隨風飄揚,可嘴角卻噙著溫柔的笑。
就像是在跨越時空朝著她笑。
她一時眼角微熱,怔怔地盯著畫像看。
她應該感到慶幸的,至少,至少還能知道母親長什麼樣子。
玉竹也看著少女手中的畫像,又看了看少女本人,才緩緩道:“其實,你跟你母親眉眼一點也不像。”
幻羽聽的眉眼偏冷,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像高高在上的神女。
而柏穗安眉眼中蘊含春意,一雙鹿眼透亮清澈,帶著少女的倔強。
她對著畫像輕笑:“是嗎?可金素儀說我和母親很像呢。”
玉竹答:“從皮相上來看,確實如出一轍,可從骨子看,可真是大相徑庭。”
她珍視地收起畫像,朝玉竹欠身行禮:“前輩,多謝您幫了我那麼多,你叫我送的玉佩,我一定送到。”
玉竹沒說話,神色遺憾地走了出去,嘆息道:“可惜羅,再過上一載,你也要走了。”
她望著那抹青色越來越遠,心中一陣難受。
在這小松居孤寂地待上二十載,任誰都會覺得孤獨。
就如同雲端之上,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升起的明月,都透著淡淡的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