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往下一層的路上。
“那長舌婦怎麼回事?這麼怨恨女子?”柏穗安不解的問。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閻王拿出本書,他道:“冥界鬼錄,裡面有關於十八層地獄大鬼的記載。”
柏穗安接過那書,掃描著前言,嗯,石壓地獄,就是這個了。
翻到那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眼神冷毒,帶著陰鷙微笑,長長伸著舌頭的女子,下面有幾行小字。
燕嬌,溪水鎮人士,定元十九年逝,生前育有三女,皆夭折,大女活埋,二女賣給青樓,三女活活弊死,手段殘忍,因著當地重男輕女,在最後誕下一子,而後難產而亡。
死後不得超度,打入石壓地獄,此女子怨氣鬱結,終成大鬼。
“唉,世道蒼涼啊。”柏穗安悶聲道。
“造孽啊,自作孽不可活。”閻王吐槽道。
“要我說,就是被重男輕女的迂腐觀念給毒化了,”柏穗安冷哼道:“人和人有什麼不同?”
“這點我表示認同。”閻王附和道。
二人聊的火熱,活像一對忘年交。
司無淵插了句嘴:“有的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改變的。”
柏穗安聞言,道:“確實,譬如燕嬌,都成這副鬼樣子了還死性不改。”她思索半刻,“不過嘛,也有的人分得清善與惡,對與錯,併為此做出改變。”
“說的倒是輕鬆,那如果你某天發現自己所有的認知全部都是錯的,你待如何?”司無淵譏諷道。
柏穗安瞧他這模樣,不知怎麼的好像是有點生氣了,認真回答:“如果是我的話,既然給了我選擇的機會,我就去走我認為正確的那條路。”
“那若你要走的那條路,是要遭受萬人唾棄,為世人所不容呢?”司無淵咄咄相逼。
“路哪有這麼好走,途中肯定會遇到風沙、暴雨、大雪這些,總不能就因此停下腳步,不往前走了吧?”柏穗安不假思索道。
“那望你志行千里。”司無淵聲音冷淡。
柏穗安被他的態度氣著了,咬牙切齒道:“那我就非得,為其本心,逐風萬里。”
閻王左看右瞧,發覺氣氛不太對,立馬打圓場道:“哎呦,你們一個魔尊,一個修士,立場都不同,有什麼可吵的?”
“怎麼沒有!”二人齊吼道。
閻王:“……” 那麼大火氣幹嘛。
柏穗安明明很怕司無淵,許是不贊同他的說法,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冷哼一聲,朝他癟了癟嘴,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司無淵又恢復了不可一世的樣子,被她這耍小脾氣的行為逗笑了,揶揄道:“你現在都敢對我發脾氣了?”
柏穗安:“……” 完了,怎麼還記仇呢!
她心虛的笑了笑,摸了摸鼻頭,吞吞吐吐道:“那個,一時得意忘形,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不會在意的。”
“已經記在心裡了。”司無淵玩味的指了指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