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長海與王尋逸一行人循著聲音找到了正在草堆之中瑟瑟發抖的川溪本人。而他的身旁正是也是極為狼狽又虛弱的徐蒼雲。
“誒,你知道我們要來啊?”淺長海好奇地問道。
“他們要是不做點事情取得我們的信任,表示自己已經是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力氣,他們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了!”王尋逸解釋道。
川溪此時也是尷尬地無地自容,想不到自己地小算盤也已經是被王尋逸給摸得一清二楚。
“什麼意思?”淺長海則是一臉地疑問。
“如果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提出投降,你不一定會相信的,而且看那徐蒼雲那個樣子,你看他像會投降的人嘛,只有在這種最靠近死亡的時候,他們才會選擇出最真實的決定。人為了活命,什麼都幹得出來!”王尋逸又一次的解釋,這時候淺長海也是開始明白了川溪當初為什麼要讓徐蒼雲上山,而不出其他的主意。
當時在川溪看來這一盤棋局他面對王尋逸已經是輸了個乾乾淨淨,而他自己也很清楚的明白如果在不投降,必定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他們已經是一敗塗地。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徐蒼雲偏偏就不是這類的人。
如果說他想要活命,他早會想要投降,而不是就算身旁的慘叫聲不管多強烈還要川溪想辦法,卻不選擇最明智的投降。如果川溪不出注意,恐怕徐蒼雲依舊是頑固到底直到自己最後戰死。
但是戰死和現在的樣子死的話是不同的,戰死的時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衝動衝動就可以了,但是在山上面對如此折磨人的環境,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死亡的過程又是如此的漫長,和戰死的一瞬間死法不同,這種極為痛苦漫長的死法才是最折磨人的,正常人的意識早就已經是沒法子清醒了,更何況已經是疲憊不堪的徐朝軍隊。這也就是為什麼有很多人殺掉自殺卻依舊是掙扎個不停,這是正常的身體機能反應,而面對這種環境任何人的身體機能反應對於活著當然是排在第一位。
其實,川溪也並不知道王尋逸到底會不會上山,他也只是在孤注一擲罷了,不過,所幸,王尋逸還真的上了山,而且身邊並沒有帶太多的軍隊,而川溪從這一點上也是判斷出了王尋逸並不會殺他們,要不然也不會上山,更別說上了山但是隻帶了這麼點的兵力。
“離開?你想放他們走?”淺長海有些不可思議,又說道:“放他們走等於是放虎歸山啊!天子還在他們手裡,他們隨時可以以天子的名義下詔討伐你我兩朝的啊!”在淺長海看來眼前的這兩個人絕對放不得,若是讓他們回去,他們到時候一定會捲土重來,而且主動權也是在徐蒼雲的手裡面,畢竟天子還在徐朝。
“你也知道天子在他們手裡啊!”王尋逸一臉無奈地道。
“既然天子在他們手裡,我們還能輕易殺了他們嘛,一個是現如今天子最為信任地大臣,一個是擁護天子的君主,我們殺了他們群雄不得群起而攻我們啊!你我兩朝周圍不知道有多少的勢力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豈能送口實給他們進攻我們?”王尋逸的一句反問確實引起了淺長海的深思。
而王尋逸本來也是想殺掉這兩個人的畢竟眼前還有這徐蒼雲,這個和暮雨有著一絲聯絡的男人。
但是大局面前,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眼下,東邊的武朝也已經是開始對著自己的盟友康朝下手了,這就說明其他的勢力也已經是開始蠢蠢欲動,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至關重要的。
正如當初南柯寂所說的:“亂世之中,一步錯,步步錯,錯了就沒有回頭路了,身後皆是萬丈深淵!”
王尋逸蹲在徐蒼雲的身旁,看著渾身顫抖的徐蒼雲,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他伸出手摸了摸徐蒼雲的臉頰,發現也是冰冷無比,此刻的徐朝軍隊的每一個人渾身上下都已經是沒有了什麼溫度,全部都是冰冷的。沒有了食物讓他們的身子暖和起來,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凍人一般,沒有了溫度。
但是,王尋逸看著眼前的徐蒼雲說道:“別擔心,我們不會殺你們的!”此話一出,徐蒼雲更是呆若木雞的臉上更是出現了極為開心的表情,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之中,活著對於徐蒼雲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此時的徐蒼雲早就沒有了先前戰鬥時候的那種大義凜然的樣子了,現在的他只祈求一件事情——活著。
王尋逸轉過身去卻是厭惡的輕聲吐出了六個字:“自作孽不可活!”,說罷,便是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川溪。
“我知道,你是天子身邊最信任的人!我可以放了你,不過我有個條件!”王尋逸道,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徐蒼雲,而徐蒼雲和王尋逸對視的一瞬間,便是立馬轉移自己的目光,看向別的地方。
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都聽你們的。
“我明白,你說吧!”
不過,此時的王尋逸卻是閉上了嘴巴,不再開口說話,而是站在了淺長海的身後,閉口不言。
“你幹嘛?”淺長海一臉懵逼的問道。
“你說啊,不是說了要給你一個大禮的麼!”王尋逸卻是有那麼一點的不耐煩。
王尋逸如此說道,淺長海才是想起來戰鬥之前王尋逸有說過戰鬥結束後要送給淺長海一個大禮,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