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娘娘!”
“東西呢?”伊憶濃低著頭觀察自己養在水裡的小玩意,時不時拿銀飾碰一下。
“……”驚鳥沉默不語。
“不過一個鄉村婦人罷了,殺個人還用得著這麼久?”伊憶濃抬頭冷問,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勢。
驚鳥感覺到,這股氣勢中還有血腥味。
那是殺過人才有的。
不過才個把多月,貴妃已經徹徹底底融入後宮佳麗的生存之道。
“怎麼,不說話?本宮就治不了你了?!”伊憶濃白衣飄飄,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說出的話卻是蠍子。
她笑道:“來人,本宮的泳池有幾日沒人去遊了,不如就讓驚鳥去吧,本宮倒要看看這隻鳥是如何飛出水池的。”
“不可!娘娘饒命。”驚魚不知從哪個角落跳出來,跪在驚鳥旁邊。
貴妃遊池,有去無回!
死!
“不可?”伊憶濃微微蹙眉,她有多久沒聽人反駁自己的話了?
一個小小的暗衛,看來是仗著這幾個月自己的寵愛(聊天,打趣),讓其無法無天了。
竟敢反駁她的話,不知天高地厚。
“屬下願意。”驚鳥回答。
“不要!”驚魚大喊,“娘娘的泳池,迄今為止,無一個人游出,驚鳥無知,求娘娘開恩。”
“本宮何曾不開恩?一個小小村婦,手無縛雞之力,可堂堂一個暗衛高手,用了將近兩個月,卻未完成任務。本宮賞他去游水,不感激涕零,難不成,還要本宮再三相求才去?”
“驚魚,不礙事,我雖然不會水,可會輕功,無事。”驚鳥知道自己旱鴨子一個,被罰游泳可謂是大刑。
但是貴妃娘娘發怒了,會遷怒於人。
驚魚的求情,只會雪上加霜。
“娘娘,屬下有個主意。”驚魚大喊,伊憶濃頓了頓,他趕緊說:“武者,以自身武藝為生。驚鳥未完成任務,不如將其廢除武功,折其筋骨,永不得行武,這也是最好最可怕的懲罰。”
“是嗎?”伊憶濃思索。
驚鳥大驚失色,搭擋多年,驚魚卻說出這般恐怖的懲罰,可見貴妃娘娘的所謂泳池非一般的泳池,否則以他自身的武藝逃出水池不在話下,可驚魚卻這麼擔憂。
“不可。”伊憶濃想了想,“本宮發現,懲罰一個人,時間太長,實在無趣,本宮覺得還是讓驚鳥去遊一下吧,本宮真的好想看一看鳥沒有了羽毛,它如何飛出水池。”
“娘娘——”驚魚期盼落空。
驚鳥被押去泳池。
伊憶濃低頭玩了玩魚缸裡面養的幾隻魚兒,可碰了一下,發現很是無趣。
好在幾隻鄉村裡常見的田螺還可以,她笑道:“田螺姑娘呀田螺姑娘,你說你離了水活不長,那若是農夫去水裡和你,可好?!”
田螺並沒有回答,長長的觸角,正在扒著腐爛的東西,嘴埋在腐爛的蔬菜裡。
伊憶濃看了一小會兒,笑道,“看來你也贊同,把他們放到水裡,再做你的食物可好?人的心已然腐爛,何不讓他做自己的美食呢?可口又美味!”
高高的大廳內,只有她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在看了一小會兒之後,她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