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曼裹著一身的水汽從浴室裡出來,原本白皙的雙頰佈滿紅暈。
男人跟在她的身後,嘴角噙著淡淡笑意,襯衫的袖子高高挽起,衣服上還能看到明顯的水漬。
“先生,顧醫生來了。”管家的敲門聲隔著門板傳來,計深年應了一聲,將小女人塞進被子裡,捂嚴實,這才讓外面的人進來。
顧冉還是一席白大褂,身上隱約還帶著醫院特有的消毒術味道,一副剛被人從手術檯上拽下來的樣子。
“怎麼又受傷了?”顧冉的目光在唐曼曼和計深年之間繞了一圈兒,最後落在了計深年的身上,“從什麼時候開始,做你女朋友變得這麼危險?”
“不是女朋友。”計深年微微側身讓開了些位置,不過依然沒有離開床邊,“是未婚妻。”
顧冉檢查的動作幾不可見的頓了頓,眼裡飛快的閃過一抹情緒,半打趣的反問,“你就這麼對你的未婚妻?訂婚典禮瞭解一下?”
計深年倨傲的揚了揚下顎,淡然的回答,“安排中。”
唐曼曼心中一驚,有些詫異的看向男人。
之前計深年拒絕了她一切從簡的提議,她以為兩人最多會辦一場假婚禮,沒想到還有訂婚典禮。
察覺到她的目光,計深年幾不可見的用眼角瞟了她一眼,沒做解釋。
作為首席外科醫生,顧冉的包紮技術自然是沒話說。
唐曼曼這次受的傷的確不是很嚴重,只是李總在她身上留下的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期間,計深年出去了一趟,似乎是有個很重要的電話要接。
“一個月不到,深年讓你受傷了兩次。”顧冉一邊收拾藥箱,一邊皺眉開口,話語間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埋怨。
唐曼曼有些驚訝的將目光從計深年消失的背影上收回來,隨即輕輕的搖頭,回答,“不是計先生的錯,是我自己大意了。”
“計先生?”顧冉直起身子,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你們都要訂婚了,稱呼還這麼生疏?”
她著急著為計深年解釋,一時心急,忘了稱呼的問題。
唐曼曼驚慌又尷尬,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別放在心上。”顧冉輕笑一聲,打破有些僵硬的氣氛,“這些是外敷的藥,配著上次我給你的那些一起用,淤青三天左右會消。”
“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唐曼曼鬆了口氣,回以微笑,記下醫囑,向對方道了謝。
另一邊,同臥室位於同一層樓相反方向的書房中,唐念輕坐立不安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她臉上原本精緻的妝容已經一團糟,頭髮雜草一樣堆在腦後,衣服上更是沾了許多不明的汙漬,完全沒有了平時光鮮亮麗的模樣。
一左一右,兩份檔案被放到了她的跟前。
“唐小姐,請閱讀以下詳細條款,沒什麼問題的話,就請簽字吧。”李秘書公示公開的開口,聲線冷漠。
唐念輕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的想去挽自己的發,伸手後才想起自己此時的狼狽,只能尷尬的將手收回,“什麼意思?”
“計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把我抓來?”唐念輕強自鎮定的開口,然而她那“反咬人一口”的氣勢,在計深年冷冽的目光下越來越弱,最後只變成了羸弱的問詢,“是,是唐曼曼讓你這麼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