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言出,四下皆驚。
糯寶就慢了一剎,凝在指尖法訣沒找到機會打出去,場上局勢大轉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王財主袖子一挽就要衝過去跟時野拼命。
“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綁到什麼地方去了?!”
“趕緊把我兒子交出來!”
戴紅柳護著宛若失魂的時野,狼狽地說:“她是胡說的!我們真的……”
“胡說?”
“她失心瘋了嗎誣陷自己的兒子?你們全家是不是都拿本老爺當傻子?!”
“住手!”
“都給本官住手!”
縣太爺怒斥一聲,示意衙役把憤怒的王財主攔住,沉沉地說:“時家四口均為嫌犯,全都打入大牢等候審訊!”
“還有……”
他看著目光閃躲的老太太,一字一頓地說:“老人家,此處是公堂,容不得任何冤假錯案。”
“你剛才說的話對本案極其重要,你可能確定自己說的都是字字屬實?”
老太太慌得不行,可還是一口咬死了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事兒就是時野他們一家做的!”
村長心中懊惱居然把這攪屎棍帶來了,怒道:“你既然是早就知道,那早的時候你咋不說?”
老太太受委屈似的鼓起了眼,不管不顧地吵吵:“時野是我親兒子,扯謊對我有啥好處?”
“我也不知道這事兒這麼嚴重啊,我現在想讓他認罪伏法,我有啥錯?!”
沒有人能說她做錯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老太太的大義滅親甚至是令人敬仰的。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縣太爺沒理會她的叫嚷,冷冷地說:“眾口紛說,屬實難定。”
“此案暫先擱置,等找到了被綁走的人再說。”
老太太聽到這兒頓了頓,侷促地搓著手說:“大人,時野的罪啥時候判?是不是隻要判了他,這事兒就算了了?”
她這話問得莫名,就連死咬著時野不放的王財主都露出了意外。
當孃的知道了兒子犯下大錯,大義滅親或許不錯。
可聽她這語調,怎麼像是巴不得時野早些定罪似的?
時野被定罪了,對她有啥好處?
許是注意到了眾人的沉默,老太太心一慌,欲蓋彌彰地說:“我這不是想著早些讓他贖罪嗎?我就是……”
“他們一家是否有罪,本官找全了證據後自有定論。”
縣太爺冷聲道:“至於你們,與本案相關的人暫時都回去,等有進展的時候,本官自會派人去傳你們前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