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的黃潑墨般撲向項念容,但還是有些偏差,落在衣角,沾染了些,地上倒是成了河,黃的有些亮眼。
項念容緊挨著花容。
所以花容也沒有逃過去,連同受難,面積比項念容的還要大一些,從腰部往下,一襲淡雅的嫣紅色,沒了黃。
“項子喻!”
花容嬌嗔一聲,直呼全名,怒火中燒,眼睛瞪的和銅鈴一般。
項子喻哆嗦一下,瞧著花容染了黃的嫣紅衣裳,開始慌張,下意識的往後退幾步,雙手擺在前頭,自我辯解,“容兒,你聽我......”
花容叉著腰,凶神惡煞,“什麼?!”
項子喻吞嚥口水,乾笑兩聲,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呵......呵呵,其實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誤傷你信嗎?”
花容挑了一邊的眉,居高臨下的睥睨項子喻,那雙不善的眼睛,似乎在,你看我信不信?!
項子喻不出話來,只能乾笑著,企圖緩解氣氛。
倒是一旁看戲的項念容不嫌事大,悠哉遊哉起風涼話,一擊致命,“念容就嘛!父皇怎麼可能捨得潑念容?果然!父皇是藉著潑念容的話頭,專門針對母后的阿!只不過可惜了母后這身衣裳,這好像是母后最喜歡的那件......”
著,還嘖嘖兩聲,打量道,“瞧這樣子,滿滿的顏料,估計全內務府的繡娘來都救不了這件衣服,可惜了......”
項子喻聽的直慌,什麼叫火上加油,這就叫火上澆油,不嫌事大,每聽一句,項子喻就慌一下,這簡直就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他不斷的用眼神示意,可惜項念容那丫頭片子逮著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自然是往死裡整。
不辜負她這一番挑撥離間,項子喻都能感覺到花容的火氣和殺意,撲面而來,扼住喉嚨,有窒息的感覺。
正當他乾笑著尋找著緩和的話,花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抓起一旁的顏料,二話不潑向項子喻,潑了滿身。
烏黑的墨水,搭配刺眼的血紅,再加上本身的黃澄,一身衣裳簡直沒法看,再配上項子喻那張發懵的大花貓臉。
花容和項念容忍不住大笑起來,樂的合不攏嘴。
一旁候著的李嬤嬤和汪清也遮嘴淺笑,這皇上啊,簡直是被皇后娘娘和公主吃的死死的,偶爾呢,有那麼一兩次反抗,但都是虛有其表,假裝而為。
項念容一邊笑著一邊指著項子喻,“母后!母后!你看父皇,像不像一個醜?!”
花容噗呲笑出聲,便合不上了,捂著肚子,差點笑出了眼淚,“確實......確實......像個醜,不過,更像一隻大花貓!”
兩人一唱一和的,樂不可支。
倒是苦了項子喻,沉著一張臉,無奈的站在顏料中,看著兩個瘋婆娘。
“有那麼好笑嗎?”
“沒......那倒沒有......”
花容一邊擺著手,一邊捂著肚子笑,“就是特別好笑,真的!念容,你是不是?”
項念容笑彎了腰,已經不出話來。
支支吾吾的應付兩句,魔音般的笑聲一瀉千里。
項子喻臉黑了又黑,忽的,抓起兩罈子顏料,直接迎面潑了上去,一個青,一個藍,雙面夾擊,衣服全然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