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是深深的擔憂!
也不知蚩尤的神靈眼下如何了,犼僅憑三分精魂竟能強佔了他的肉身,看來要讓眼前這個力智雙全的“蚩尤”瀕死,簡直猶如鑽火得冰,今日怕是一場死戰!
候卿抬頭看了看,心想也不知那神識信到底傳出去了沒有,不過他的心脈索在青帝手裡,遲早會等來馳援吧。
他們三個都有十分強悍的五行神力,絕不能讓犼搶了去,在等來援兵之前,便是拼著玉石俱焚,也不能放過這個毀了九黎的罪魁禍首!
他的眼神倏地犀利起來,狠狠地看向“蚩尤”。
卻見“蚩尤”突然似是有所感一般,視線也鎖定在了候卿身上,兩眼亮得瘮人,就像是一頭猛獸盯著獵物一般!
下一刻,便見“蚩尤”突然勐地一戈往一旁的九黎族人們擲了過去,另一斧則往守禦界上砍!
這一戈下去,那些族人必死無疑!
共工一驚,來不及猶豫,下意識已將守禦界擴了出去,在“蚩尤”的利戈下生生將族人們救了下來。
那些族人發現一直攻打的結界突然不見了,不由怔愣了一下,隨即看到他們要攻擊的物件都近在眼前再無屏阻,於是瞬間便一擁而上!
候卿迅速將閻正放了下來,一躍護在了他身前,因此捱了好幾下拳,而與“蚩尤”對抗著的共工因不便動彈,也被猛打了好些下。
那些族人都是拼命般的打法,他和共工眨眼間都被抓傷了好幾處!
候卿忍無可忍,化出了數根土靈索,將他們都牢牢捆綁在了地上。
只是這樣他便無法再替閻正和自己療傷,而那些族人還在拼命掙扎,依舊是弄傷了自己都無所覺。
候卿看著他們這樣沒完沒了的樣子,心想索性乘此再逼一逼獸靈!
卻聽“蚩尤”突然冷笑了兩聲,一邊猛砸守禦界,一邊盯著他們的傷口,眼中的貪婪和興奮毫不掩飾,卻突然問道:“爾等可知為何會逼不出這些螻蟻的獸靈麼?”
三神眉頭緊鎖,但誰也沒有接話,“蚩尤”也不惱,自問自答道:“因為他們體內根本沒有獸靈!”
候卿一驚,下意識反駁道:“胡說!他們分明被你控制了!”
卻聽“蚩尤”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了好一陣,才搖頭道:“吾等豈會看上人族破軀?!只不過給了他們幾滴獸血罷了。”
“人族怎可能容得下獸血?!”候卿不信。
一旁共工看著他們一來一回,總覺得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阻止道:“卿兒,別分心,勿與他多話!”
“蚩尤”聞言,嗤笑一聲,譏道:“怎麼?怕他知道所謂靈智其實骯髒不堪麼?”
他睨著候卿的神色,獰笑道:“以魂靈交換便可。”
候卿霍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心裡便似被一道閃電劈過,一瞬間將原本晦暗不明的疑惑照得通亮,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只剩下一片焦黑。
共工擔心地看了看候卿,勸道:“卿兒,其言不盡不實,勿要輕信!”
“蚩尤”卻繼續煽風點火,道:“他們貪吾獸族力量,甘願以靈智相抵,怪乎誰哉?”
“卿兒,別聽他胡扯,定是他強逼脅迫所致!別被他擾亂了心智!”共工焦急起來,他怕候卿受了挑撥,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而更糟糕的是,他發現他的守禦界已經出現了裂痕!
“蚩尤”嘴上說著話,手上的攻勢也未曾停過!
候卿恍若未聞,一雙眼睛憋得通紅,自顧自說道:“是他們引獸族進入九黎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語氣卻很肯定,聽上去並不像是在詢問,“蚩尤”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根,目露貪婪之色,道:“孺子可教也!一點即通!當年昊天那廝自恃‘有智’,用詭謀手段奪了天帝之位,他造出來的玩意兒也就是這麼骯髒!貪嗔痴俱全,還滿口仁義道德,上樑不正下樑歪!”
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暗藏著靈力!
共工眼看著守禦界上的裂縫越來越多,閻正仍無力助戰,而候卿卻看著那些族人不知在想什麼,不由急道:“守禦界就要碎了!卿兒,萬不可因這惡獸幾句片面之詞就失了本心!”
“蚩尤”止了笑,大聲道:“這就是爾等拼命保護著的人族,詭計倒是不弱於爾等,若非如此,怕是迷惑不了那九黎女巫,九黎也不至於滅族!”
他這話亦帶著靈力,繼續衝擊著守禦界,聽上去特別刺耳!
尤其是九黎女巫這幾個字,猶如一根尖刺扎入心裡,便連共工都怔愣了一瞬,他下意識看向候卿,他知女巫戚對於候卿的重要!
只見候卿果然渾身一僵,雙拳倏地緊緊握了起來!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