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泠新官上任卻清閒得很,在金家別墅裡吃喝都有人伺候著,悠閒得一點也沒有身擔重任的樣子。
此時她斜躺在沙發上一口葡萄一口西瓜,目不轉睛盯著螢幕還時不時發出嘿嘿的傻笑聲,金嗣終於對這個新晉的御妖師忍無可忍。
“顧九泠,御妖師基礎口訣你都背下來了嗎?”
顧九泠聞言斜睨了他一眼,臉上掛著一副“我就不,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什麼基礎口訣,那一大堆的竹簡讓她頭皮都發麻,她都納悶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那麼古老的竹簡寫東西。而且說是基礎口訣,但還有什麼經脈啊、丹田啊、意念啊,總之就是比高數還讓人頭疼。
看了一下午,那些什麼困妖除妖的,看得她頭暈眼花。反正她已經想好了,如果遇到危險,她就叫醒在她眉心睡覺的容子蘇。
他們說得玄之又玄,什麼御妖師眉心處有個養靈境,被御妖師契約的妖靈都會進入養靈境,御妖師的靈力越強,養靈境中的靈力就會越充盈,對裡面的妖靈就會越好。
顧九泠摸了摸眉心,又想到那個蒼白的琴妖,跟他契約後,自己的眉心就多了這樣一道金色的花紋。
他們還說御妖師能與養靈境中的妖靈溝通,這一個星期顧九泠試了無數次與那個自稱容子蘇的琴妖溝通,無果,看來也是騙人的。不過看金家那兩人都對他那麼恭敬,肯定也是有點本事的,那自己這不是多了個免費的保鏢嗎?
看到他摸那枚金紋的動作,金嗣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向她投去一個不屑的目光,“容公子已經陷入沉睡,不到生死攸關之時不可能出手的。”
此時,金曜正好從大門走進來,弟弟的話一字不漏落進他耳中。
“九泠小姐,請跟我來。”金曜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顧九泠雖有時有點任性嬌縱,但對這個金曜卻是認慫得不行,畢竟有句話說得好,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
顧九泠是第一次進到金家的地下室。
雖是地下室,但卻一點也沒有陰冷潮溼之感,畢竟金家也是做古董生意的,存放古董溫度和溼度也是要有講究的。
金家的房子很大,地下室也是一樣,顧九泠跟在金曜身後走著,這一路上,什麼青花瓷瓶,什麼山水墨寶,什麼奇石寶玉,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如果這讓爺爺那個嗜古董如命的老頭看到了,怕不是當場興奮過頭暈死過去,顧九泠正想著,前面的領路人突然停下,她也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明亮空曠的房間,除了正中央一個直徑約三米的玉石臺,房間裡沒有任何的桌椅擺飾。
那玉臺的表面也光滑無雕飾,但那通透的色澤卻讓人能感受到它的價值不菲。
玉臺上放的東西顧九泠很眼熟,不就是那把斷掉的古琴嗎,容子蘇的本體。
那兩截古琴分別用兩條支架撐起,琴身斷裂處之間隔著一寸左右的距離,但是那寸距離就好像一條鴻溝,難以再靠近分毫,鴻溝的上方,一個綠色的光球散發出極淡的綠煙,綠煙朝古琴的斷裂處飄去,源源不斷沁入那傷斷處。
這就是修琴嗎?這得修到哪年哪月去啊?
看著那合不攏的琴身,顧九泠就想起那個染滿金色血液的容子蘇。
“一千年前,你們顧家上一任的御妖師在收服心魔幽燭的關鍵時刻,不慎被幽燭的妖氣侵入體內,迷失了心智。”他說話的同時,玉臺上飄出成千上萬熒白的光點,在玉臺上空重現出當年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