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原本就位於金沙城的黃金地段,出了門就是金沙城最有名的步行街,現在沿著金沙河兩岸到處是來來往往的人群,熱鬧非凡。
韓小從一個小販那裡買了一些小吃後,就一邊吃一邊欣賞著這裡的景色。
每逢金沙酒會的時候,都是新月初升之時,夜幕下那彎如鉤一般的月牙兒並不明亮但是卻無比的清晰,好似這人間的煙火可以直接照到天上的宮闕一般。
金沙河畔的夜風還是很涼的,不過藉著瀰漫在空氣中的酒氣就已經可以抵擋這種並不刺骨的寒意,更有甚者已經喝的雙頰通紅,摟著誰都兄弟兄弟的叫著,偶爾抱到了哪家的娘子還會引來一頓臭罵,至於那人是不是故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這天夜裡也是整個金沙城治安官軍一年內最忙的時候,他們要保證酒會的順利進行,及時清除一些不安分子,而大批的外來人員也給這項工作帶來了一定的難度,這酒會還沒開始多久,金沙城各處的監牢裡就已經快關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尋釁滋事的醉漢,還有趁亂出來討生活的扒手。
雖然治安部門關了這麼多人,但是第二天也就直接放了,只要不是什麼原則性的事情,金沙城對酒會當晚的小打小鬧還是十分寬容的,就算不寬容,這金沙城一時間也養不了這麼多的犯人。
走了好一段路,韓小才在一家酒鋪子那裡停了下來,賣酒的是個年逾七十的老者,酒鋪不大,但是異常的整潔乾淨,酒香也沒有那麼濃,帶著絲絲的甜味。
“老伯,你這裡的酒怎麼賣?”
老人看了看韓小,這個年輕人只有獨身一人,在這熱鬧的酒會上是比較少見的,大多數都是三五成群,男女結伴,再看少年的衣著也十分的普通,甚至略有寒酸,便知這個少年家境一般甚至是貧寒。
“小哥,如果想喝的話,就儘管喝好了,我這酒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說著老者就遞了一碗給韓小。
韓小接過酒碗,先是試著喝了一口,然後才一飲而盡,和韓小猜的不錯,這不是什麼烈酒,而是度數極低的果酒。
“老伯,到底怎麼賣的,您給個價格,我想買一壺。”
“難得小哥你喜歡,這酒我就送給你吧。”說著老者直接拿了一壺給韓小,酒壺壺口很小,方便直接飲用,肚子卻很大,目測裡面至少有三斤左右。
“太多了,老伯。”韓小把酒推了回去。
“拿著吧,我老人家送出的東西,還沒有往回拿的先例。”
韓小也不再推辭,收下了酒壺後,拿出一枚銀幣放到了冷清的店鋪之內,等老者反應過來時,就已經不見了韓小的蹤影。
喝著手中的酒水,韓小也能明白為什麼那家店鋪會如此冷清,這金沙酒會上多得是烈酒美酒,老人家這一罈子更像是給孩童喝的,自然不會有多少人去光顧,只是這卻正好合了韓小的意,因為韓小的酒量不好,酒品更是極差,第一次喝醉的時候差點失手打死一個路人。
拿著酒壺的韓小,似乎和周圍的人群更加和諧了一些,只是這孤單的身影還是偶爾會有幾個半醉半醒的人指指點點,韓小也不去理會,只是一個人靜靜地走著。
韓小這邊是一個人孤孤單單,蕭靈靈這邊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雖然蕭靈靈今天的裝扮和以往不同,但還是讓一些當地的民眾給直接認了出來,一時間蕭家二小姐出門的訊息傳了老遠老遠。
看著從各處蜂擁而至的民眾,外地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花魁或者當朝紅人來了,也跟著一起起鬨。
“我說靈靈,你這名頭怎麼還這麼麻煩。”鳳天嬌眼看著要被圍住了,直接抽出背後的大劍,往前一站,本來洶湧而來的人群立刻退了幾步。
和蕭靈靈仙子之名幾乎旗鼓相當的,還有鳳天嬌的暴力,當地人可是知道的,這位金沙城的公主大人一言不合是真的會砍人的。
看到人群退去,鳳天嬌抱起蕭靈靈,幾個跳躍就從一個巷子裡消失了,而原本站在後方的劉伯也一起跟著消失,失望的人群沒過多久就自行散去。
過了一會兒,鳳天嬌和劉伯再次出現在方華幾人面前,只是這個時候跟在他們身邊的蕭靈靈已經戴上了一層面紗,不是很熟悉的人,應該是沒辦法分辨出來的。
“小姐,對不起,是青兒疏忽了。”
“沒事,我也給忘記了。”
正常的日子裡,金沙城的人也不會像剛才那般瘋狂,只是今晚正好是酒會,很多人熱情高漲,也就不再顧及什麼,每年蕭靈靈這個晚上出門都是戴著面紗的,今年倒是給忘了。
其實就算她戴上面紗,從她身邊的幾人大家也能推測出她的身份,只不過就和蕭靈靈在醫館一樣,眾人好似有個約定一般,當蕭靈靈在醫館或者戴上面紗之時,大家都是遠遠地看著,並不會上前打擾。
“靈靈妹妹還真是受金沙城的民眾愛戴,我方某人要是能在雲州有你一半受歡迎,就心滿意足了。”方華搖著個扇子,溫文爾雅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