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七的房間內來了一些治安官詢問當晚的事,不過始終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桌子上放著一些銀幣的白七,心裡一陣失落卻也對此事絕口不提,白七是明白館子裡發生的事情必然和那個年輕人有關,而自己那晚只是正常接了個客人,只不過客人出手略有些大方而已。
韓小其實倒是不怕白七說出什麼,他自己當時的樣貌是稍微改變了一點的,而且自己什麼資訊也沒透露,憑藉已有的線索治安部門是無法找到自己的。況且白七並不傻,不管自己說的是真是假,只要確定和自己有關係,白七的下場估計也不會怎麼好,所以白七必然不會說出什麼來。
韓小此時在另一條街上的一家客棧之內,他看著自己手上的錢袋,雖然不是很多,也夠用了。
一想到自己沒錢付賬的時候,韓小就一陣腦殼疼,以後出門還是要有錢的,沒錢真的很難混,再想想自己得到錢袋的經歷,他倒是又幹起了紅寨的勾當,不過這種事韓小在紅寨也沒幹過幾次,畢竟紅寨本身也沒多少這種活計。
韓小此刻幹了這一票後,心裡卻是在想還是有點爽的,心想自己該不會真的上癮,成為一個江洋大盜吧。
一想到各地治安部門要抓自己的情況,韓小自己都為那些部門感到頭疼,放下東西,韓小看了看城西的方向,那裡便是蕭家府邸的所在地,蕭明服役的軍團則在更遠的西大營內。不再瞎想,目光轉移到遠方,韓小心裡不斷地盤算著該怎麼去打探一番。
西城蕭家府邸之內,一名青年正和一名中年人彙報著什麼,沒多會兒功夫後青年便獨自離開了,屋內的中年人則是讓人去其他府邸喊了幾個朋友,然後這一群人又在屋內鬼鬼祟祟地商量著什麼。
一晃一週過去,韓小這段時間在西城蕭府附近轉悠了幾天,完全沒有看到那晚所見的人,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和蕭明應該都在軍中大帳之內,自己一個人斷然是不可能進軍營探查的。
別說上軍營裡,就是眼前這個蕭府韓小也不敢隨意進去,雖然自己已經是宗師境的高手,但是這幾天在進出府邸的人員當中,韓小可是看到裡不少的大師級別的高手。還有一些物資雖然遮擋著,但是韓小還是能分辨出來那些是軍用強弩,甚至還有攻城弩,那些玩意配合大師級別的精銳,想弄死自己並不是不可能的。
蕭家大門前有一對石獅子,這是血穹武將府邸門前最常見的陳設,而此刻一對獅子彷彿睡著了一般,諾大的府邸內時不時有一陣陣的鳥鳴之聲傳來,甚至在高牆大院的一邊還能看到幾株鮮豔的粉色花朵耷拉著腦袋垂於黛瓦之上。
只是這一切並不能掩蓋蕭府深藏的殺機,在韓小的眼裡,蕭府其實是一座深潭,平靜的表面之下是冰冷的深淵,身處其中的人會不斷地墜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平靜的日子又過去了幾天,這天一隊從西城大營趕來的人馬進入了府邸,一無所獲的韓小並未看到來人的面貌,也沒法確認是不是蕭明,但是他決定鋌而走險,夜探蕭府。
這天的夜晚似乎來的比平時慢了許多,韓小在自己的住所內準備了一身夜行衣,還在街上買了一件鬼僕的面具,隨身的一把普通匕首此刻也被擦的鋥亮。
很多年了,韓小從沒像今天這麼認真過,不只是因為這暗夜隱藏的殺機是如此的致命,而因為韓小此刻的內心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必須完成的。
以前的韓小和老師一起走過很多地方,體會過很多人間冷暖,那個時候韓小隻是一個看客,而現在他的血肉卻是實打實的和紅寨的那些人聯絡在了一起。
終於,西邊最後一抹餘暉消失殆盡,而這座城池卻並沒有沉寂下來。夜,活了過來。
當夜依然繁華,卻足夠黑暗的時候,韓小吹滅房間內的蠟燭,小心翼翼地離開了自己居所。
韓小在南城參差不齊的房頂之間不斷地穿梭,在夜幕的庇護之下,他慢慢地接近了蕭府。
此刻的蕭府和往常一樣,兩名士兵在正門前守著,府邸內有柔和的亮光透過院內花木的間隙,在平整的牆面上投射出一片一片斑駁的影子,隨著微風的節奏不斷的搖曳著身姿。
不知為何,韓小突然有一種直覺,今天的蕭府和往常並不一樣,不是因為今天蕭府來了一隊人馬,而是因為今天的蕭府給韓小的感覺比以往要安靜許多。常理而言,既然來人了,通常府內應該更為活躍才對。
在蕭府西側的一段高牆之外,韓小聽到了府內一隊巡邏士兵經過這裡的腳步聲,確定裡面沒人後便翻身進入了蕭府。這時的韓小可不再敢在屋簷之間隨便地穿梭了,在一個軍方重要人物的府邸內,那種行為基本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一進蕭府韓小便確認了今天的蕭府不對,因為他挑選的進入位置乃是蕭府女眷所居住的地方,這裡守衛沒那麼嚴,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員的活動之聲,時不時還有蕭府女眷的笑聲傳出,也不知道是不是談論到哪家的公子如何的才情出眾,還是又一個軍中的好男兒強勢崛起,總歸女眷的話題還是離不開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