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言三人一路朝著皇宮內部而去,路上他們也見到無數青年才俊,不過在看到他們三人的時候,都無不紛紛行禮避讓,單不說天言的赫赫威名,就張狂的身份,也足以讓其他人禮讓三分。
“我們三個,自從我從天武學院離開,已經有六年沒見了吧。“天言仰著頭,自顧自的說道。
“五年半,老子記得很是清楚。“張狂目光看向天言,卻被天言背後的長劍所吸引,道:“我記得你以前出門,可是從來不帶劍的。“
“哦,這把劍嗎?“天言摩挲著背後的長劍道:“心血來潮,覺得佩上一把劍顯得更瀟灑一些。“他並沒有說出已經拜入聶雲門下的事情,畢竟劍聖聶雲的名字,足以讓天下震動,過早暴露他是聶雲弟子的身份,難免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哦!“張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你們知不知道,這次招親測試,趙猛出關了。“凌風偏過頭,看著天言和張狂說道。
“當然知道!“張狂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皇宮,眸子中露出一抹狂熱,道:“彌羅鼓響,趙猛出關,怕是這一次的招親測試,會有很多不請自來的客人。“
“跺跺腳天下都會震動的人物,閉關數十載,今日居然出關了,恐怕會引得無數目光的注視。“凌風也附和道。
天言眉頭微蹙,沒有說話,趙猛,聞名於三十年前,一手昊天錘打遍天羅,鮮有敵手,當今彌羅國,若不是有趙猛的威懾,也斷然坐不穩這四大強國的名頭。
像這般人物,任意一個舉動都將引起天下矚目,他絕不相信趙猛會因為一場小小的招親測試而出關。
“在想什麼呢你?跟個悶葫蘆似的。“張狂見天言不說話,問道。
“沒什麼。“天言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我只是想起來趙猛當初曾和卡布一戰,只輸了半招,有些神往而已。“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猛才能被人稱為天羅大陸十大強者之下最強者。“張狂也頗為認同的說道:“卡布作為現今天羅大陸十大強者,十大強者之下,能只輸卡布一招的人,怕是也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也不盡然。“凌風說著,看向天言道:“若是天家老爺子還在,誰是這十大強者之下第一人,怕是還未可知。“
天言聞言,連忙擺了擺首道:“我那爺爺,從我生下來就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不提也罷。“
倒不是天言確實這麼想,天家之所以現在還能矗立在朝堂之上,也要歸功於天明的失蹤,否則,天家的實力,恐怕會讓現在龍椅上那位坐立不安。
“別擔心。“張狂以為天言被觸及了哀思,拍了拍天言的肩膀,安慰道:“老爺子的實力功參造化,世間能有幾人是他對手,總有一天他會歸來的。“
天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三人就這麼默默地朝皇宮深處走去。
有了張狂和凌風的帶路,天言也總算到達了這次招親測試的宴席所在地,邵陽宮。
邵陽宮位於皇宮最東方,地勢平坦,足有七八千方大小,待到天言一行人到達,邵陽宮外已經坐滿了文武大臣,與往常宴席不同,這次的大臣們都將自己家族中最看中的後代帶來。
皇室招親,若是能拔得頭籌,或者得到公主青睞,那將意味著他們整個家族雞犬升天,是無上的榮光和際遇,每個青年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的大家閨秀,靜靜地坐在一旁,準備尋找自己的意中人。
天言三人的到來,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過大多數的達官貴人第一眼都會將目光投遞在看到張狂和凌風身上,不斷地點頭,含笑致意。畢竟彌羅國年輕一代,凌風和張狂,當屬執牛耳者。
至於三人中的天言,則是引來不少冷眼,畢竟天言紈絝的名聲在外,很多人看不起他也是正常,甚至有不少人目露冷意,那些則大多數都是被天言欺負過卻又無力反抗,懷恨在心的人。
倒是有不少懷春的少女,對於天言那出人的外貌青睞有加,頻頻暗送秋波,引得張狂和凌風搖頭感慨。
天言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內心卻沒有絲毫波動,別人怎麼看他,他壓根就不在乎。
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宴席前排的幾個位置之上。
在邵陽宮正前方,擺放著四張楠木雕刻的酒桌,趙陽身著一身龍袍,一張國字臉上寫滿了喜悅,正頻頻向外敬酒。在其身側,一個身穿鳳袍的雍容美婦,一雙眸子正在眾多世家公子中掃視。
在趙陽酒桌兩側,酒桌之後的人皆被用玉石所做的簾子遮擋,不過從簾子後偶爾露出的女式裝飾來看,想來就是那兩位待嫁的公主了。
不過最為吸引天言的,還是那趙陽身側空置的酒桌,那酒桌雖說位置並非處於正中主座,但位置卻隱約比趙陽的位置還要高上一分,當今彌羅能有如此殊榮的人,除了那剛出關的趙猛,絕無第二人。
在那之下,趙高位於左側酒桌,在看到天言一行人到來,趙高臉上露出一抹有些不太正常的微笑,對著天言朝著虛空抬了抬酒杯,隨後一飲而下。
苟不教和秦守分別坐在趙高兩側,算是公然表明了立場。
趙破坐在趙高正對面,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天言心中有些震驚,能在這種場合帶來的人,必然不是一般角色,不過很可惜兩人的面貌都被斗笠擋住,讓他看不清虛實。
三人的到來在如此熱鬧的宴席上幾乎沒有引起太多的反應,天言也樂得清淨,準備佔個位置睡到宴席結束就是,至於招親一事,天言沒有興趣,巴不得那兩位公主看不上他。
天言作為大公主趙敏名義上的駙馬,自然有屬於自己的座位,正好位於趙破的位置旁邊,而凌風和張狂,則只能跟他們家長輩同桌。
日上三竿,早晨的太陽刺破東邊的雲朵,照出萬丈光芒,但趙陽卻依舊沒有宣佈開啟宴席,眾人都會時不時的看上一眼趙陽一側那空置的位子,大家都很清楚,之所以宴席遲遲不開,都只是為了等趙猛一個人而已。
沒有人臉上敢露出半分不耐,他們很清楚,趙猛對於整個彌羅國來說,有多大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