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鵬被涼水一冰,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當眾拉了褲子,臊得把臉埋進了水裡。
又一想,水裡也有自己的排洩物,一邊向清水處遊著,一邊脫下了髒衣服。
把身上洗刷乾淨,對著岸邊的陳長安叫道:“老大,我包袱裡有換洗衣服,麻煩你幫我拿套來。”
陳長安點點頭,跑回了長生場內圈,見叫醒自己的那小姑娘,正站在包袱旁邊。
“謝謝你!”陳長安道。
那姑娘紅著臉,手指著背後,“剛才有人偷翻你們的包袱。”
陳長安再道聲謝謝你,拿套衣服到池邊扔給費鵬,跑回了包袱邊。開啟包袱,費鵬的芋頭果然沒有了!
學院北山,硯池,妙玉女手掐定水珠,風塵僕僕地進了池底一座金壁輝煌的大殿。
“玉兒,回來了?”一個頭梳雲髻卻未及笄的少女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玉兒見過女師父!”妙玉女見那少女倒頭便拜。
這少女模樣的人正是妙玉女的女師父——女娃,也就是聘書的見證人之一。
女娃兩手扶起著妙玉女的胳膊,“嗯,黑了,瘦了。小長安可帶回來了?”
妙玉女身子一懍,低眉順眼地瞅著自己腳尖,“回女師父,徒兒不曾。”
“胡鬧!我讓你幹嘛去了!”女娃的娃娃臉悖然變色。
“回女師父,女師父讓我去吸收面目山老君殿的香火氣,並接陳長安回院。”
“那你接的人呢?”女娃的聲音震得屋頂颯颯作響。
“徒兒見那陳長安體髒毛長,行事乖張,又滿口謊言,就自作主張……”
妙玉女嚅嚅著,把自作主張退了婚的事咽回了肚子。
“你呀!”女娃一指戳在她的眉頭,“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拗。那陳長安不用你接了,早就到學院了。”
“哦。”妙玉女見女師父肯用手戳自己,知道這事兒算是掀過了一篇兒。
“哦什麼哦!還不快把他接來,你禹師父要見他!”
“禹師父來了?那可太好了。”妙玉女展開笑顏,“禹師父,禹師父!”
吆喝著向內殿奔去。
“回來,還沒到呢!”女娃攔住了她。
“哦!”妙玉女垂手肅立著。
“摘下面紗!”女娃吩咐道。
妙玉女扭捏著,“不要了吧?女師父,怪嚇人的。”
“要你摘,你就摘!師父我又不是沒見過。”
“是!”妙玉女抬手,從右側輕輕揭開面紗,半張羞花閉月、傾國傾城的臉露了出來。
妙玉女的手停頓了下,狠狠心,一把撕掉面紗,樹皮般蒼老的左臉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