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哭笑下,當我沒問。
他哪裡知道,因為香爐紫煙的緣故,他現在的目力遠超常人。這種潛移默化、循序漸進的改變,又哪是他一時半會兒能覺察到的。
陳長安倚在樹上,不斷地問著自己,如果確實是那女子,可不可以求她捎到硯池學院呢。單純是自己,是斷斷不懇求她的,可還有費胖子,接不了長生種,他的族長之位可就沒有希望了,畢竟他下邊還有好幾個弟弟。
算了,拉下臉來求她一次,就當是為了費鵬。
陳長安打定主意,跑到沙灘上,搖擺著兩手,大聲呼喊著,“嗨,我們在這兒,嗨!”
金翅大鵬雕早已飛遠,坐在雕背上的女子回想著剛才的過程。那兩個小子很明顯穿著硯池學院的院服,難道是學院的人執行任務來了?可是沒聽說在大澤有什麼任務啊,莫非是為了弱水之晶?
女子的心裡一緊,大鵬說在其中一人身上感受到了佛光,想來是老家人,看在同鄉同土的份兒,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分些弱水之晶。
女了調轉方向,飛回了那片沙灘,遠遠便看見一名穿普通院服的弟子正在大喊大叫。
費鵬聽到陳長安的叫喊,以為來了幫手,從樹林裡走了出來,抬頭一看,卻是那隻大鳥,嚇得又縮了回去。
陳長安見那女子回來,更加高興了,“嗨,是我呀,陳長安,求你帶我們回學院。我們快趕不上接長生種了,請幫幫忙。”
大鵬在空中盤旋著,並不落下。
鵬背上的女子眉頭微鎖,陳長安?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對了,就是那個三清會鑑證人白鹿的孫子。
罷了,看他爺爺的份兒上,捎他一程吧,否則真趕不上接種大會了。
女子驅使著大鵬落下,陳長安一連聲地“謝謝!”,然後對著林子喊道:“費胖子,快出來,都是誤會!她答應帶咱們回學院了。”
費鵬躲在樹後,那大鵬太過於高大,根本看不到它背上的人,見大鵬並沒有吃掉陳長安,大著膽子走了出來。
金翅大鵬雕一爪抓起一個,“嘎”一聲,竄入了雲霄。
大鵬的速度很快,比費鵬的飛舟不知快了幾倍,還未到午時就到了江海城。
大鵬找塊山坡空地兒,把陳長安與費鵬扔了下來,鵬背上女子吩咐句:你們自己回學院吧。然後驅使著大鳥飛走了。
二人嘰裡咕嚕地滾屎團一樣,滾到一個山坳裡才停了下來,費鵬身子重,滾得慢,壓在陳長安身上,半天才爬起來。
陳長安怔怔地坐在地上,聽聲音不是退婚那女子啊,那聲音磁性渾厚,與退婚女子的清脆婉轉判若兩人。
一轉念,陳長安想明白了,定是她不想讓自己值她的情,故意壓低了嗓音,畢竟婚都退了的,再有瓜葛說不過去。
“咦,老大,你身上怎麼一股薰香味兒?剛才那人是誰?是不是我大嫂?”費鵬一臉的匪夷所思,湊到陳長安身上仔細地聞起來。
“去你的,別瞎說!”陳長安一把推開了他。
費鵬怔怔地看著陳長安,“老大,過了個年你變了!是因為大嫂嗎?”
陳長安氣得直想踹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看他可憐兮兮的表情,自己的心先軟了,道:“對不起,最近煩事兒有些多。”
“對不起?”費鵬撲過來抓著陳長安的肩膀使勁搖晃著,“老大你向我說對不起?你居然會說對不起了?”
陳長安略一回憶,才記起前身是個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彎腰的主,從未對人說過對不起的。
“走吧你!趕緊回學院。耽誤這些日子,也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接種大會。”
費鵬一聽,這可是大事兒,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