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們不是跟楚天拿著保險箱撤離了麼?還有,我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我睡了多久?”
剛醒來便問出一大堆問題,心煩意亂的葉陵哪有心思去理會孟遷的問題?他默默地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誰知孟遷竟然繼續追問著他類似的問題。
葉陵在醒來時同樣也面臨著這樣的問題,但那些問題的答案都是他事後自己捋清思路想出來的,所以在面對孟遷不厭其煩的追問時,他的心裡難免會有些不平衡,特別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的情緒非常得不穩定。
“你自己去想,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葉陵乾脆直截了當,不再理會孟遷。
“你發什麼脾氣啊?”
孟遷有些奇怪地看著葉陵,因為葉陵的臉色始終不怎麼好看,他便背過身去,自己整理思緒目前的處境與情勢。
結合場景與他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他得出的推論幾乎跟葉陵一樣:
“楚天他…他跟冼帆一樣背叛了我們,投靠了新世紀,他設計利用藥物將我們迷暈,然後趁著我們昏倒的時候偷偷將保險箱送給新世紀的那些傢伙,順便還能讓新世紀的那些傢伙剷除我們。
我的天吶!這世界是怎麼了?冼帆叛變之後,楚天竟然也跟著冼帆一起叛變了?”
孟遷一臉難以置通道。
這確實很匪夷所思,畢竟誰都不會相信自己深信不疑的友軍會背叛他們,投靠他們自認為是禍亂之首的敵對勢力。
但這個推論太接近事實,甚至可以直接說是事實。
不然楚天在哪兒?保險箱在哪兒?
葉陵跟孟遷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之所以會篤定這個推論,是因為他們都記得昏迷之前的場景,雖然眼花繚亂頭暈目眩,但他們堅強的意志力支撐著他們的眼皮在倒地後的五秒內還沒有完全閉緊。
正是那五秒,他們親眼看到沒有昏倒的楚天拿走保險箱,順著一個不知去往何處的方向走去。
與其自欺欺人,倒不如事先做出最壞的打算。
譬如說現在新世紀已經拿到保險箱,而且還成功從張玄生的手裡奪走時空鎖鏈的另一半,他們現在已經成功聚齊時空鎖鏈,只需要召喚另一個時空的超強使徒即可。
到時候真如楚天說的那般,世界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楚天說的很玄乎,而且可信度非常低,但葉陵還是沒有去質疑楚天說的那番話,因為他知道,楚天沒必要騙他,只是那番話裡有沒有運用誇張的修辭手法便不得而知。
“我想對於我們來說,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是目前我們沒有食物,也沒有任何可以解渴的水資源,雖說山林裡夜間比較溼潤體內水分流失得不快,但現在可是秋末,南方天氣在這段時間裡變化無常,下雨還好說,可如果它出太陽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就會在明天傍晚左右乾渴而死。”
葉陵鄭重地說出他們目前的困境。
他原以為孟遷在得知困境後會大呼小叫,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孟遷非但沒有一驚一乍的,反而還表現得特別冷靜。
“怕什麼?你有近乎不死的自愈能力,只要腦袋跟身體沒有分家,那麼你就不會出現死亡等的情況,所以說無論是乾渴還是飢餓你都能夠完全免疫,無需擔憂。”
孟遷說的話很有道理,葉陵有著近乎不死的自愈能力,即便是受再重的傷,有再強的負面狀態,他都能夠利用自身的自愈能力將其完全消滅。
就像網遊裡的淨化buff一樣,死過一次,重新做人。
但葉陵的憂慮完全是在為孟遷考慮,他沒有想過自己,因為在南海逮捕汪勤他們的時候,葉陵便發覺自身有著非常恐怖的自愈能力,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之前被憤怒的汪勤給摁在海里沒辦法呼吸的場景。
他無數次被海水浸滿肺裡,窒息而死,但每次的結果幾乎都一樣,不超過半小時的時間他便會再次恢復意識,在海里繼續掙扎。
雖然葉陵有著近乎不死的自愈能力,但孟遷沒有。
自愈與治癒一字之差,卻有著天淵之別。
接下來他們將要面臨飢餓、乾渴的狀態,這種狀態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所以葉陵固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尋找出去的路,當然,他死後能夠復生,所以不用擔心死後會怎麼樣,會不會有什麼遺憾之類的事情。
但孟遷的生命只有一次,孟遷死後,便不會再有復生的機會。
看到葉陵盯著自己的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孟遷先是怔了怔,隨後指著自己難以置通道:
“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廢話,我知道自己有近乎不死的自愈能力,所以即便是面臨著更加嚴重的困境我也不會有太多的顧慮,只是多體驗幾次痛苦而已。”
葉陵又盯著孟遷,正色道:
“反倒是你,死了就沒辦法復生的,這裡不是遊戲,沒有復活幣給你復活,你明白嗎?我們即將面臨的不是兩個人的困境,而是你的困境。”飛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