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接過來一看,是用黃表紙製作的,上面刻畫著古怪的圖案。
看這賣相真的不太好,跟廢紙沒什麼兩樣,她不禁有些洩氣。
不過如果有明眼人在這裡的話,會發現,這張符篆上面有淡淡的靈氣流轉,很是不凡。
“這叫什麼符?”林浣溪雖然失望,不過還是問道。
“我朋友說,這是醒神符,只要扔出去,對著病人說一個‘臨’字,就可以喚醒昏迷中的人。”宋豔楠說完,不禁啞然失笑,她覺得自己好像個神棍。
這些東西,真的是太離譜了。
“真的嗎,真的可以喚醒昏迷中的人?”林浣溪頓時一喜。
“我也不知道,我朋友是這麼說的。不過,表姐你也別報多大的希望,我總覺得不靠譜。”又看了那符篆一眼,宋豔楠搖著頭說道。
“就算有一絲希望,我也得試試。”林浣溪說了一句,隨後收好了符篆,等馬上宴會結束就趕緊給爸爸用個試試。
……
雲海市。
一傢俬人療養院,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一動不動,緊閉雙眼。
病床旁邊站著一位身穿筆挺西裝的年輕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英俊,眉眼間跟林浣溪有幾分相像。
年輕人正是林浣溪的哥哥,林文軒。
林文軒目不轉睛的望著病床上的爸爸,凝視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爸,你已經昏迷三年零三個月了!你拋棄了妻子,拋棄了兒女,躺在這冷冰冰的病床上,整個家由我一個人撐起來,我很累啊!”
林文軒的聲音逐漸加大:“你掌握林家大權的時候,我是林家嫡長孫,所有的光環都在我一個人的身上,林家的資源也供我隨意的索取。”
“現在你昏迷了,雖然你仍是林家的當家人,但已經名存實亡。二叔三叔四叔他們蠢蠢欲動,他們排擠我,他們打壓我,他們想要做林家的新主人!”
林文軒咬著牙,臉龐逐漸扭曲:“爸,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昏迷,我這個嫡長孫成了一個笑話,現在林家的人都不把我當回事。”
“城西那個新專案,是一個香饃饃,林家人卻把我排擠在外,根本不讓我參加……爸,你快睜開眼看看吧,你和爺爺打下的林家江山,正在被你的兄弟一點一點的蠶食!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林家這數百億的產業就要旁落他人之手!”
然而,任憑林文軒怎麼說,病床上的林嘉德仍是緊閉雙目,一動不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爸,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您的兒子文軒啊,你睜開眼睛啊!”
林文軒語氣變得激動,雙眼變得通紅,雙手抓著林嘉德的肩膀使勁的搖晃,想要晃醒這個沉睡了三年的爸爸!
“林文軒,你幹什麼?!”
一聲驚訝聲陡然響起,林浣溪快步跑了過來,一把把林文軒推到了一邊,氣呼呼的說道:“哥,爸爸昏迷,不能劇烈的搖晃,你這到底要幹什麼啊?”
“幹什麼?我要把這個廢物晃醒!”林文軒指著病床上的爸爸,大聲的吼道。
廢物?!
林浣溪嬌軀一顫,聽到哥哥對爸爸的稱呼,心痛的猶如刀絞一般。她知道哥哥為什麼會這麼恨,因為爸爸的昏迷,哥哥在林家的地位直線下降,這些年來沒少受苦。
“林浣溪,都是怪你,如果三年前不是因為你的任性,爸爸也不會出車禍!我們一家人,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才是罪魁禍首,你這個賤人!”林文軒指著林浣溪的鼻子,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賤人?
曾經最疼愛自己的哥哥,竟然這樣罵自己!
林浣溪美目一紅,晶瑩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而下。
然而,她卻不忍心去怪林文軒,因為她明白這三年來哥哥承受了太多太多,一家人的重擔全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這一切的不幸,一切的根源都是爸爸的昏迷,如果爸爸能夠醒過來,所有的不快都將消失,哥哥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了,醒神符!”
這個時候,林浣溪才忽然想起來表妹送給自己的那張符篆,立刻從包裡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