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也不是呆子,雖然他早已絕了君臨天下的雄心,但他終究是在皇宮中長大的,太后和禰衡等人的密謀或許能夠遮住王允等人的眼睛,卻絕對逃不過他的耳朵。
荀彧再次“厚道”的說了一句,將太后的希望徹底的擊殺個粉碎:“法孝直心憂百姓志在天下,他的話自然代替不了只想偏居一隅苟且偷生的劉璋,劉璋當然也不會依約前來。”
“所以,法孝直之人之言也只是為了給你們出兵西川找一個藉口?”永安帝扶起太后,鎮定的看著荀彧,卻不知道他那顫抖的聲音早已將他出賣。
“然也!”這次閻忠倒是回答的挺快,不等荀彧開口他便接過話題,“天下百姓苦戰亂久矣,主公早就想平定天下還百姓們一個安樂穩定的家園。只不過,劉璋此人終究是皇室宗親又不曾參與叛亂,主公也不好直接揮兵相向,總得找一個說法吧?”
“難道那什麼法孝直也是王黎的人?”
禰衡、劉闢、吳子月以及眼前這勞什子軍司馬是王黎的人也就罷了,怎麼連益州刺史劉璋的手下也是王黎的人?王黎什麼時候將手伸到了諸侯之中?
永安帝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閻忠。
閻忠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現在雖然還不是,但是我想,與他並肩掃除天下的日子也應該不會遠了!”
玩陰謀之人的心特麼的真髒!
閻忠和荀彧二人的話就像是出鞘的寶劍,片刻間將河面上最後的那根稻草給斬成兩斷,但聽得“噗通”一聲,種輯雙眼一翻,絕望的看了閻忠一眼,一跤摔在了眾人面前,就此昏厥。
閻忠無辜的擺了擺手,正打算說一聲種輯碰瓷,卻聽見樓下一陣兵戈之聲快速的響起再快速的安靜下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樓梯上傳了過來。
“報!”
門口計程車兵抱拳而至,向眾人挨個敬了個禮唱了個喏,跪在太后和陛下的身前,“啟稟太后、陛下、御史大夫和尚書令大人以及在座諸公,新任雒陽巡城將軍劉闢將軍求見!”
“不見!”
堵在太后喉嚨處的那口血又快要噴出來了,聽到劉闢的那個名字,她的口中就像是吃了一支蒼蠅一般噁心的想吐,長袖一揮,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在士兵的耳畔響起,適才唐皇后重新給太后添置的酒具再次灑落一地。
士兵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求助似的看著閻忠。
閻忠淡淡一笑,言如刀辭似劍,直刺太后的心窩:“劉將軍來都來了,太后還是見一見吧。說不定太后把價碼再抬高一截,劉將軍會回心轉意呢?”
價碼再抬高一截?我特麼的都給他許了一個驃騎將軍的位置了還要怎的?難道還要將皇兒的位置也讓給他嗎?
“你!”
太后在心中爆了一個粗口,憤怒的朝閻忠一指,身子一軟,倒在永安帝的懷中,喉嚨中的那口鮮血終於肆意的揮灑出來,落在她那身淡藍色的薄煙紗上,遠遠觀去,就像是藍色的湖邊鑲嵌了數朵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