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嘲諷，輕視，憐憫的目光。
許然是從小看著這些長大的，早就已經過了那種情緒衝動波動的年紀。趙美心從小帶著他搬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許然突然生出了點厭倦的心理。
憐憫，他不需要這種東西。
許然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同情。
無論是誰，都是一樣的。
蘇瓷坐在位子上，她轉過頭，看著少年走進教室，微仰著小臉，烏濃眼睫下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了過去，軟軟道：“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話了嗎？”
少年看了過來，桃花眼像是有一層薄薄的冰河。
“他們說的是真的。”
許然道。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將臉轉了回去。
側臉的鼻樑，高挺得完美。
校服口處的扣子，一絲不苟的繫上，就連那雙腿，都是修長得挑不出一點瑕疵。
他就像是住在自己荒蕪偏僻的獨立王國，周圍沒有任何的荊棘，可光是周圍的寒冷，就已經足夠讓人望而止步。
“你現在還想跟我說話嗎？”
蘇瓷點點頭，趴在桌上，眨眨眼眸道：“想。”
少年握著筆的手微頓，淡淡的嗓音傳來：“你就不怕我把病傳給你？”
少女水盈盈的美眸看來。
許然微偏過臉，目光落在她白皙柔軟的臉上，她就那麼微仰著小臉，認真地說：“不怕，我更怕你不理我，我誰也不認識，只認識你。”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但不要不理我。”
少女微垂著眼眸，軟聲軟氣的說：“許然，我們交朋友，好不好？”
“我一個朋友也沒有，你可不可以，可憐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