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個人,一隻狗。
徐來和大黃狗連夜離開了劍宗。
這般做的原因是因為修行界即將發生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四海戰在即。
四海戰不同於秘境試煉,他被認為是人族皇朝向外展露實力的一種重要手段,甚至可以合邊境上的那些平定軍相提並論。
畢竟或數十年後,或數百餘年後,現在的年輕人,便是未來周朝的修行界。
道尊沒有立即定下七星宗下一任掌教的人選,可能是因為他心中有其他的人選,也可能是因為四海戰還沒有繼續開始。
但這並不是徐來下山的原因。
這件事情很重要,重要到他必須親自離開劍宗,去一趟皇宮,在大黃狗的護衛下。
馬銀鞍看著面前這個此時已被大多修行者當成是陛下私生子的年輕人,道,“現在便要見?陛下在可能籌劃四海戰的要事。”
這是徐來第一次透過他來覲見人皇。事實上,他現在是劍宗之主,先要覲見人皇,完全可以透過正常的手段,只不過時間要慢上一些,也可能會招來一些眼睛。
哪怕是當初金閨宴時,徐來也沒有這般急迫。
馬銀鞍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事情,換了一條小道,帶他向皇宮走去。
徐來可能不在乎那些眼睛,但若是馬銀鞍帶他的時候被盯上了,那便是馬銀鞍的失職。
朝堂上,有要員、大儒、方士的爭論之聲。至於他們爭論的東西,那更是天上地下什麼都有,有的地方洪水絕提,地方行政長官要上報,有的地方收成不好,長官要上報,也有有的宗門沒有按時繳納賦稅,便有蕩寇軍的將領和文官們正在義正言辭的討論著要不要動用刀兵。
當然,最迫在眉睫的,還是四海戰。
四海戰的時間不固定,但這一代年輕人們終究是要長大了,終究是能獨當一面了。也不能再只在宗門內閉關苦修了,終究是要出去走一走,見識見識這大好的河山,經歷一下血與火的洗禮。
更重要的,要讓這些修行者們明白,他們所為之奮鬥和守護的是什麼東西。
如此竟持續了一個多時辰,一個時辰後,朝堂中爭論不休的聲音才逐漸小了下來,兩個時辰過去,人皇才宣佈退朝。
徐來眼睛早已閉上,看起來便好像假寐一樣,似在神遊太虛。
及至最後一名官員退去,他的眼皮陡然翻了上來。
馬銀鞍帶他走到人皇的寢宮外,報與人皇知,大黃狗在外面匍下身子,便像守在徐來的洞府門口一般。
他走了進去。
人皇並未抬頭,只是淡淡的道,“來了。”
他書桌上擺滿了卷宗,有時他更喜歡在這裡處理朝政。
凡俗界和修行者的事加起來著實不少,這些只憑蠻力很難解決的問題,足以讓修為最高深的修行者焦頭爛額。
徐來開門見山,他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抬起頭,直視著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