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動物一樣,活得久了,實力不一定強大,但肯定滑頭。
陳留王便是個典型。
徐來知道哪裡出的問題,但這些問題,無一例外都是無法避免的。
岑夫子跟丹丘生這兩大七星宗的長老便宛如修行界的活化石一般,當年泰皇在位時他們便就已加入七星宗了。即便以丹藥多次延長壽命,僅僅太初境的修為,壽元也是所剩無幾。
這兩人的一個喜好鑽研陣法,一個酷愛丹道,連修行都沒什麼心思,更不用說跟朝政中的那些是牽連到一起。
丹丘生絕不能死,否則人皇不一定想皇城成為一座甕,但眾修行者卻絕對會以為自己是那隻鱉。
徐來也絕對不能應戰。
地心之火和波旬傳他修行法門的事一旦暴露,那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再無轉圜的餘地。
其實這反倒是最好的局面。
至少主動權還在他們手中。
……
……
帝玄天在和徐來對視了一眼後,站了出來。
其實雷孤衡、鬼車和白澤說是雜役,至少從表面上看是沒什麼不妥的。
雷孤衡本就是個悶葫蘆,除了徐來之外看誰都跟欠他錢似的,鬼車那滿臉橫肉的模樣往那一放便知道是個打手。白澤要好上一點,倒有些像是凡俗之間肚子裡有些墨水的賬房先生。
這三人都沒什麼問題,說是雜役,也勉強能說的過去,唯有帝玄天。
倘若實在要給那些說書先生口中的外表俊美卻喜好負女子心思的負心人按上一個最真實的寫照的話,那便是帝玄天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是真的俊美,那股子俊秀的能跟女子一拼的五官是無論如何都不像個雜役的。
這點徐來都不好說些什麼,九尾來到大周朝,便說明妖族內部對帝玄天跟他接觸是持有不一的看法,總不能讓人家堂堂的妖族太子改頭換面吧?
“這是我們劍宗的內務,王爺似乎不是我們劍宗的人吧。”
帝玄天聲音很輕,說話也很禮貌,但結合他此時那波瀾不驚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實際上就是……
關你屁事!
……
……
陳留王的目的當然不是徐來。
一個小小的合一境修行者,縱然已在年輕人中嶄露頭角,但卻還不知道他言語相向。
徐來受傷的太巧,他不信這件事和丹丘生沒有關係,甚至也沒指望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他只需要證實心中的推斷。
哪怕是人皇的一個小動作,或是徐來臉上的一個小變化,都足以讓陳留王從冰山上的一角察覺到一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