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從遠方冒出了頭兒,魚肚白從半空中升起,一個對人族皇朝目前甚至將來都很是重要的日子到來。
金閨宴。
人皇在金馬門設宴宴請群賢,金閨宴早從原先丹道的切磋研討轉變成了一場修行者的盛會。
很少有人會不來。
不僅可以知道人皇對一些事情的態度,也可以摸魚、划水、甚至在某些事情上選擇一些立場。
沒有修行者願意失去這樣的機會。
從前有個歸元劍派,現在有個徐來。
眼看鬼車又是一無所獲耳返,帝玄天的眉頭都快擰成了“川”字,在徐來莫名消失這件事上,他甚至比雷孤衡還要著急。
他只能藉助徐來參加金閨宴,其他的修行者,他既不願打交道,也不放心打交道。
“找不到?這一個活人,憑白便消失了?”
帝玄天眉眼一挑。
白澤也跟鬼車一起回來了,他道,“我們最後的發現是在金馬門的方向,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想去金馬門裡面調查,恐怕……”
帝玄天看了一眼雷孤衡。
阿九在地上嗚咽了兩聲。
整整六天。
六天時間,徐來便如人間蒸發一般,毫無半點訊息。
從第三天的時候他們便察覺到事情有異,但一路查探下來,最多線索也只是終於於金馬門。至於金馬門之內,此時諸多修行者匯聚,想在那些大人物眼皮底下摸魚,查到一些事情,無異於難於上青天。
雷孤衡轉身,抱起阿九。
帝玄天道,“他還沒有訊息,你現在去哪?”
“先去長樂宮點卯。”
……
……
丑時時分,大周朝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鳳岐的雪景是極其美麗的,一片片晶瑩從天上飄灑而下,將整座皇城都披上了一層潔白的衣裳。到了卯時,金閨宴召開之時,街上的積雪已足足有一尺多厚,一腳踩下去往往會沒至膝蓋。但也不過小半個時辰,原本一尺來深的積雪硬是被來來往往的販夫走卒踩出了一條道路。
早起的監市已經開始在清理路上的積雪,他們便專管這些事兒。縱然行人行走沒什麼問題,雪一積的深了馬車跑起來也是極為困哪。而現在誰都知道,今天金馬門有一場匯聚了大半個修行界的盛會,萬一
因為這些積雪耽擱了那些個仙人進城,這個罪過這些監市可擔當不起。
對於鳳岐的凡俗之人來說,修行者並不像傳說中的那般高高在上,不可觸控,有時反而是觸手可及。
皇城裡內河上那些晃悠了整整一晚上,在夜時猶如河中星辰的條條小船,此時卻猶如醒酒後的醉漢更加精神了起來。這些船,有商船,有花舫,也有遠道而來考取功名卻因為盤纏而住不起酒樓計程車子,更有不少自身根骨平平,自知破境無望,只寄情于山水,想在有生之年看遍這大好河山的修行人士。
但不論哪種人,此時,今日的目標,所有人的焦點,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