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道,“嗯?”
馬銀鞍又是怔了怔,旋即才反應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沒……沒什麼……”
人皇的臉上很少會出現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
這點和劍修者很像。
但是情緒不波動,語氣上的波動總是會有的。
馬銀鞍甚至感覺,這件事陛下似乎早就意料到。人皇的胸襟其實很大,要遠遠超過紫皇,否則先前小皇叔尚在的時候也不會給那些宗門生存的土壤。但雷孤衡不一樣,他當年,向人皇出了一劍。
便是這一劍,哪怕小皇叔和他是實質上的師徒也不好將他保下來。
於是永夜天牢多了一尊通玄境。
將心底的震驚壓下,馬銀鞍很清楚這件事他不該起好奇心,又道,“還有一件事,善見城似乎提前收到了訊息料定了逍遙王等人無法在此時出手,他們的目的似乎也不是山頂上的那些修行者,倒像是秘境裡的那些個年輕人。”馬銀鞍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人皇一眼,有些猶豫不決。“只是……這件事很是蹊蹺。”
人皇冷笑,“更蹊蹺的是,他們不僅知道秘境可能出現的問題,甚至還算好了時機,準確無誤的趕在了荀卿他們無法脫身的時候。”
這句話馬銀鞍其實不敢說。
因為他沒有明確的證據。
人皇很喜歡用證據說話,哪怕是金步搖給出的線索,沒有證據他也不會動手。
於是人皇這這句話說了出來。
馬銀鞍低頭道,“全憑陛下決斷。”
人皇嘆了口氣,“夫子呢?他還沒出關?”
“暫時沒得到他出關的訊息。”
人皇突然有些心神不定,於是他坐了下去,端來了放在身邊的茶水,一口便將一盞茶抿盡。
這不僅不符合茶的品法,更不符合人皇的風格。
徐半儒當年一直很不得寵,紫皇認為他的性格過於柔弱,難以擔當重任,所以便對他很是不喜,後來更是被逐出了鳳岐,花光了身上的財帛後竟差點餓死在了半道上。
三兄弟中,徐半儒最為內斂。
內斂的人,便很難看清他的深淺。
人皇指間輕輕敲了敲木椅,既然此時他都沒出關,想來短時間內當是出不了關了,這才揮了揮手讓馬銀鞍退下。
馬銀鞍走後,人皇站了起來。
他的寢宮內渲染著一副壁畫。
畫上只有兩把劍。
一把劍是軒轅劍。
當年太祖用這把劍開創瞭如今的人族皇朝。
至於另一把劍……
“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盧,你為什麼就非要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