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那條狗的身份了麼?”
“沒有。”孔師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已經擦乾淨了身上的鳥糞,“大約就是在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問過很多人,甚至是一些合一境師叔,沒人知道那條狗怎麼進來的。”
問題就出在這裡。
國子監作為大周第一修行學府,自然是守衛重重,可以說是僅次於皇宮和軍方的龐然大物,怎麼會被一條狗給跑進來?
倘若只是條普通的狗,那麼那些雜役下人和一些坐鎮的弟子一定會發現。倘若狗已修行,那麼應當更容易被發現,不可能一個師長都沒注意到它的到來。
除非這條狗是一條通玄境,甚至是歸元境的狗。
可若是這樣,夫子安能不知?
任哪個宗門出了一個通玄境的修士,人皇都會派發喜柬,瞬間名動天下,更別說是一條通玄境的狗了。
孔師越想,便越是覺得荒誕。他連忙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驅逐出腦海,因為那些宗門近些年蠢蠢欲動的原因,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再想下去,說不得就要從這條狗身上發現巫族人和鬼族的陰謀了。
“既然查不到,那說不得得先將那狗給抓起來了,萬一不行,再請示夫子。”
“師叔,這樣是否不妥?”
孔師沉吟了片刻,又緩緩的道,“我覺得徐來應該不是細作,說實話,我實在想不到那些宗門派這樣一個大張旗鼓的細作來的理由,行事如此肆無忌憚,這豈不是自尋死路?況且那些弟子們的身體我都檢視過了,那些天天跟著徐來釣蝦打鳥的,神識和修為都遠遠要領先於其他弟子,更有兩三個都已經半隻腳洞幽了,我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生生造化丹,只是他們發現的一種丹藥。
他們沒發現的,還有很多。
童生們尚未洞幽,現在的修行也大多是以肉體上的淬鍊為主,神識自然便落後了一些。徐來煲的那些湯有著增益神識的效果,無疑中幫這屆童生解決了最大的短板。
這也正是花師和孔師討論到現在,還遲遲沒做出決定的原因。也幸虧徐來對這些童生們的神識增長做出了莫大的貢獻,否則要是換成另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嫌疑,恐怕早就拿去戒律堂審訊了,哪用的著這麼多事。
花師摸了摸額頭,事情的過於複雜讓她都覺得有些棘手,終究還是嘆息一聲,“上報吧,遵循夫子的指示。”
……
……
徐來並不知道花師和孔師在調查他和他的狗。
即便他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因為狗在他的身邊,他便很安全。
他在跟陳隨便。
陳隨便尚未洞幽,自然察覺不到有人在跟蹤她。
但是徐來卻知道有人在跟蹤她。
他摸了摸大狗的腦袋,大狗明白他的意思,那是讓他不要插手。
陳隨便很受國子監的重視,住宿的地方很好,跟徐來也離的很遠。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徐來也就沒料到,居然會有人在國子監的眼皮底下刺殺陳隨便。
是的,就是刺殺,除了刺殺,他想不到第二個可以讓對方跟蹤了陳隨便近一年的理由。
不得不說,對方很謹慎,在沒找到一擊斃命的機會前始終沒有出手。國子監的安全措施還是很完善的,刺客很難有單獨殺掉陳隨便的機會。
敢刺殺陳隨便,這個膽子是很大的,一般人沒有這個膽子,不一般的人也沒有這個膽子。
所有,刺客的目標並不一定是陳隨便。
也有可能是殺掉陳隨便後,所帶來的後果。
比如說,徐半儒的怒火……
對方是國子監內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