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遠怔了怔,一句男人嘛,讓他平穩的情緒又出現了波瀾。
這一個月他過得太壓抑了,因為破產的原因是自己的親大姐,自從在SZ混出名堂之後,他就是家裡的頂樑柱。
他的委屈無法跟任何人說,一直憋著的,大姐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一打電話就哭,各種說自己錯了,可自己的委屈呢?
十年的基業,從一個農村鄉巴佬在SZ這樣的大城市立足,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熬了無數個夜,拒絕了無數誘惑才爬起來。
最後卻敗在了親大姐手裡,他做過各種危機意識預估,唯獨沒料到是這種死法。
面對大姐的哭泣,竟連一句狠話都不忍心說,種種委屈只有自己往肚子裡咽。
有人說,這就是男人,頂天立地,要扛起肩上的責任。
可男人也是人,可以不怕身體上的累,但怕心裡上的累。
楚南楓察覺到了楊修遠情緒的變化,眼窩裡滾著淚。
但楊修遠沒讓眼淚掉下來,站起了身,依舊是笑道:“楓爺,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行,去吧。”
在洗手間裡,楊修遠沒哭,眼淚在眼窩子裡打轉,硬是沒讓它掉下來,然後用涼水衝臉。
他不是不願意在楚南楓面前釋放自己的軟弱,而是生活不相信眼淚,該承擔的責任依然要承擔,哭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當了大姐的擔保人,就有這種結果的可能,是他自己沒有考慮周全。
這也是楊修遠長期以來的生活哲學,世界不會圍著你轉,只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哪怕在委屈,在難受。
.....
渝州,楊小月怔住了,二哥破產了?這個訊息在楊小月腦袋裡嗡嗡作響。
在家裡,她和楊修遠的關係最好,前段時間大姐家的養殖場出了問題,她問過爸媽,爸媽說是有一筆幼崽和飼料款項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
大姐一家心大,把那筆錢拿去搞民宿了,然後就拆東牆補西牆,最終耽擱了最大的那筆幼崽和飼料款項,還說影響到了二哥,因為二哥是那筆錢的擔保人。
楊小月給楊修遠打過電話,楊修遠的回答是沒問題,讓她不要亂想,安心念書。
可這是沒問題嗎?都破產了。
想著想著,楊小月就淚眼婆娑了。
“嗚嗚....他說...他說過沒問題的,怎麼會破產呢!”
在楊小月眼裡,楊修遠就是家裡的天,如今,天塌了,心裡有太多的心疼。
段椏妃也沒料到是這種情況,早知道不讓小月來看了,趕緊抱著楊小月:“月月別哭,或許你哥哥有難言之隱呢,等節目結束了咱們給他打電話,而且你哥的狀態看著還是可以的。”
段椏妃一邊安慰,一邊輕輕拍著楊小月的後背。
楊小月搖頭:“你不明白的,我哥在外人面前,自己的情緒很少出問題,剛剛他都差點哭了。”
......
直播間裡,也炸開了鍋。
“讓人頭皮發麻的眼神,心疼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