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坐在旁邊,聽著文若雅的話,幾乎聽得氣笑了。
文若雅這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功夫,她總算是見識了。
蘇南辰淡淡說:“我對這件事,心裡有數。”
“我……那好吧。”
文若雅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答應了。
蘇南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靜默地低頭看檔案。
文若雅在千夜身邊站了一會兒,眼神時不時地往千夜臉上瞟上一眼,神色惡毒。
千夜直接無視了文若雅的表情,當她不存在。
俗話說,無視,就是最高等級的蔑視。
於是千夜的沉默落在文若雅眼裡,就成了對她的鄙夷。
文若雅氣得眼底冒火,死死盯著千夜,眼神一片陰沉。
千夜被文若雅看得奇怪,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怪了,文若雅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明明被搶走一切的人是她,她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
千夜想想這件事,忽然覺得很可笑,忍不住勾了勾唇。
這抹笑容被文若雅看見,更讓她覺得礙眼。
文若雅深呼吸了下,掩飾掉眼底的一抹陰鷙毒辣。
她非得,給千夜點顏色看看不可。
“哎呀,南辰啊。”文若雅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嬌呼一聲,扶著腦袋就倒下了,“我的頭好暈。”
蘇南辰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冷眼旁觀。
文若雅捂著腦袋瑟瑟發抖,一心一意表演一個快要暈厥過去的病人。
蘇南辰觀察了她許久,看不出真假,問:“你要去看病麼?”
“不,不用了。”文若雅語氣嬌弱,“剛好一會兒家庭醫生要來,就讓他順便幫我看看好了。其實我這毛病也是**病,當年從火場裡逃出去之後,就落下了頭疼的病根。”
這話說得假惺惺的。
千夜聽得想笑,抿了抿唇。笑過之後,又覺得有點心酸。
蘇南辰嗯了一聲,看不出息怒:“我讓人去找藥給你。”
話音未落,蘇南辰起身離開。
蘇南辰一走,文若雅也不暈了。
她洋洋得意地站起來,走到千夜身前,耀武揚威道:“看見了嗎?我只要有一點不舒服,南辰他就願意為我去找藥、去奔波。可你呢?千夜你告訴我,你在南辰面前賣了多少可憐,才讓他帶你回家。在他眼裡,你和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有區別嗎?”
文若雅的炫耀**裸的,存心是要激怒千夜。
千夜卻並不生氣,只是仰起頭,平靜地看著她。
文若雅得意的笑容維持了半分鐘不到,就維持不下去了。
她瞪著千夜,語氣惡狠狠的:“你不嫉妒我嗎?”
“我為什麼要嫉妒你。”千夜語氣淡淡,聽不出一點兒情緒,“文若雅,你剛才是怎麼千方百計的求著蘇南辰,才讓他去幫你找藥的,我們都看見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你!”
文若雅氣急敗壞。
她瞪了千夜半晌,忽然冷笑:“是啊,我是倒貼蘇南辰。可是千夜,你覺得,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了嗎?你最近死纏著蘇南辰不放,知不知道有多難看!”
千夜噗嗤一聲,笑了。
文若雅惡狠狠地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居然淪落到要跟我比較的地步了。”
千夜淡淡說,“當初蘇南辰剛失憶,把你錯認成了我。當初他對你多好,可你們現在呢?文若雅,有句話叫一手好牌打得稀爛。這句話用來形容你,真是再貼切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