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央表示理解,這還是這兩個孩子足夠堅強的結果,要是換成別人,估計這兩個孩子早就已經嚇得高聲哭泣了,到時候說不定就被吵煩了的勇士們給一刀殺了。
“我說,你對小孩兒發生脾氣?你難道忘了瑪查女神的詛咒了嗎?”庫丘林冷哼道。
這個勇士聽到這個名字,頓時不滿地說道:“庫丘林,你這是在侮辱我嗎?我和那些被詛咒之後生下的阿爾斯特軟腳蝦可不同!我是真正的勇士!”
庫丘林聽到這話,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說道:“是不是勇士,你自己說了可不算,這個陰影之國裡哪個勇士是靠自吹自擂吹出來的?”
勇士剛想說話,可是庫丘林已經向他投出了手中的蓋伯爾加。長槍化作一道長龍,這個勇士根本沒料到庫丘林會忽然進攻,他的下半句話被長槍硬生生截斷在了喉嚨裡。
龐大的身軀應聲而倒,而庫丘林看了一眼這位勇士的屍體,走到他的身體旁,將蓋伯爾加拔了出來。“阿爾斯特可沒有軟腳蝦,你這懦夫,我就是阿爾斯特人,你忘了吧?”
全場寂然,沒有人對這種行為產生懷疑,這個大嘴巴的傢伙的確侮辱到了阿爾斯特勇士們的尊嚴,那麼按照他們的行事邏輯,他們甚至都不需要提前說明,就可以直接動手攻擊他,而這個勇士很明顯疏於防範。
“哼,勇士也應該有勇士的氣節,女人和孩子可以被征服,可以被掠奪,但是不能被侮辱,侮辱和女人和孩子,只能證明這個人孱弱到只能侮辱這些沒有戰鬥的婦孺。”庫丘林環顧全場,對其他的勇士說道。
沒有人有異議,所有人都很同意這種說法,沒有人會因為這種事情質疑庫丘林,而且他們都看得出來,庫丘林有些激動,這個傢伙也是有名的戰鬥狂,他曾經殺死了烏莎哈的丈夫,將烏莎哈據為己有,他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誰會傻到這個時候去挑釁他?他們是戰士和勇士,但不是喜歡送死的傻子。
庫丘林冷著一雙狼的眼睛看了一眼大廳中的其他勇者,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拖著蓋伯爾加走回到了餐桌旁,將沾血的蓋伯爾加往桌旁一放,他就繼續旁若無人地拿起桌子上的食物繼續吃喝起來,一點都沒有剛剛殺人的心理負擔。
地上那具屍體沒有人去收拾,或者說一團暗影撲到了屍體上,過了一會兒屍體就像是融進了城堡的地板裡一樣,消失不見。連屍首都沒有留下,這就已經表達了斯卡哈的觀點了,這個人已經被開除了勇士的資格,自然沒有資格留下一具全屍。
“好吧,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庫丘林還一臉淡定地和林末央說著話,卻讓林末央心驚不已,他還對這個大狗有一些改觀,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幻覺,這個傢伙還是一個戰鬥狂,隨時都有可能攻擊過來,還好有geis的限制,讓他不敢隨時攻擊他,不然這個傢伙的偷襲林末央可擋不下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我忘了……”林末央說道,他抓起一杯酒,堵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庫丘林看到他驚慌的表情。
庫丘林也不介意,他哈哈大笑,又從烤的野豬身上撕下一條豬腿,放進嘴裡嚼著。
“讓小孩子來吃點東西吧。”庫丘林看著旁邊已經呆若木雞的克里姆一家,他們已經把他當成了毫無邏輯的殺人狂,根本不敢靠近他,他只能對格林還有林末央說道。
“放心吧,我對小孩子沒有敵意,小孩子都有機會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戰士,他們的弱小都是暫時的,我不會因為現在小孩子們很弱小,就去侮辱或者嘲諷小孩子。對小孩子動手也沒有什麼可以自誇的。”庫丘林看格林和林末央兩人都是一副遲疑的模樣,頓時坦蕩磊落地解釋道。
“那……克里姆教授,讓你的孩子來吃點東西吧?”林末央說道,這兩個孩子的確需要吃點東西,否則會餓出胃病的,剛剛一直擔驚受怕,一定都餓壞了。
聽了這話,克里姆教授遲疑片刻,才帶著自己的家人走到了餐桌旁。
小孩子雖然害怕,但是很快就被桌上豐盛的食物給吸引了注意力,他們的眼睛緊緊盯著烤肉和水果,都挪不開眼睛。九四好書網
“哈哈哈哈,對了,這就對了!”庫丘林看克里姆一家入座,頓時開心了起來,這個原始粗獷的勇士抓住桌上的烤豬,狠狠撕下了兩塊最嫩的部位,放到小孩子們前面的盤子裡:“男人就是要多吃一些,長得更加強壯,這樣才能變成合格的勇士!勇士必須要有強壯的體魄,這些都是吃出來的。”
林末央看出來了,庫丘林是真的對小孩子很好,就是這種好是凱爾特畫風的,有點太過於野蠻硬核了。
克里姆教授的小兒子畏懼地看了一眼庫丘林,可是庫丘林則是一臉無所顧忌的笑容,簡直堪稱猖狂,而這種猖狂的笑容充滿了謎樣的感染力,再加上這個小孩子的確餓了,於是他抓起盤子的烤肉,就小心地塞進嘴裡咀嚼起來。
這個動作讓庫丘林十分開心,庫丘林開心地拍了拍克里姆的小兒子的肩膀,他哈哈大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多吃一些!長出強健的身體和體魄!我們阿爾斯特人怕是有詛咒,也不會是軟腳蝦!”
“……那個,克里姆教授,你是凱爾特人嗎?”林末央問道。
“啊,我要是算起來的話,我應該是撒克遜人的後代吧?不過撒克遜人和凱爾特人敵對都是之後亞瑟王時代的事情了,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撒克遜人。”克里姆教授說道,這時候奪牛之戰都沒有開始,康諾特人和阿爾斯特人也還沒有翻臉。
“好吧,那他們說的詛咒又是怎麼回事呢?好像庫丘林和忌諱這個所謂的詛咒?”林末央吃著東西,庫丘林正在給克里姆的孩子們灌輸勇士的思想,他只能和克里姆教授聊天。
“是這樣的,凱爾特神話中曾經一個女神,名叫瑪查,她愛上了凱爾特一名叫做庫蘭德楚的富農,兩人相戀之後就在一起生活,瑪查還懷上了庫蘭德楚的孩子。”克里姆回憶著講述道,凱爾特神話中的勇士們是騎士的前身,而他自己不僅是騎士們的劍術教官,同樣也是一名著名的騎士,所以凱爾特神話都是他們的必修科目。
“唔……人神相戀,挺有趣的,中國也有牛郎和織女的愛情故事,哈哈哈,看來不管是什麼民族,大家都想要和神女有一腿啊。”林末央嗤嗤地笑著吐槽道,他和克里姆教授聊天用的是中文,所以他不用擔心會被庫丘林或者斯卡哈偷聽。他不相信斯卡哈能聽懂中文。
“當然,一般人神相戀都是以悲劇收場,瑪查也不例外。在瑪查懷孕後,庫蘭德楚被邀請去參加一個阿爾斯特人舉辦的宴會,甚至連當時阿爾斯特人的國王康奇厄伯·麥克·涅薩都在宴會上出場。”克里姆講述道,“在出發前夕,瑪查懇求自己的愛人不要去,可是那時候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地位,瑪查又是化身一名普通的農婦,庫蘭德楚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其實是一位女神。”
“於是庫蘭德楚固執己見地要參加宴會,見無法阻止,瑪查便退而求其次,要求自己的丈夫不要在宴會上提起自己。庫蘭德楚同意了,然後他前往了宴會。宴會上,國王進行了賽馬比賽,並且國王的兩匹優秀的戰馬獲得了勝利,在國王高興地吹噓自己的戰馬時,庫蘭德楚也許是喝醉了酒,他向國王說起他的妻子,說他的妻子可以跑得比這兩匹戰馬更加快。”
“這特麼不是個傻子嗎?既然都答應了自己的妻子,為什麼還要吹這種牛?他腦子被驢給踢了?”林末央不平地說道,一般這種故事裡,別人善意的勸告往往都是被當成耳旁風的,比如獵人海力布的故事,也是這個樣子,有時候真的懷疑故事裡這些傢伙是不是和主角有仇,故意整主角。叫你別問你就別問啊,你問那麼多幹什麼,腦子被驢踢了嗎?聽人勸吃飽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
“大概是當時的女人不會戰鬥的話就沒有什麼地位吧。我繼續講了,國王聽到了庫蘭德楚的話,頓時火冒三丈,他不認為有女人能夠跑贏他的兩匹優秀的戰馬,於是他扣押了庫蘭德楚,要求庫蘭德楚將他的妻子找來和他的戰馬賽跑。”克里姆說道,可這個故事聽起來林末央就覺得很可笑,一個不聽自己妻子勸告的丈夫,和一個濫用權利的阿爾斯特國王?真是一對絕配,難怪會變成阿爾斯特的千古罪人。
“然後瑪查被傳召了過來,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扣押,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候康奇厄伯國王要求瑪查與他的戰馬比賽。瑪查同意了,但是瑪查當時懷有身孕,而且即將分娩,他肯定所有的觀眾和國王稍等片刻,等她生下孩子再進行比賽。這是一個十分合理的請求,但是康奇厄伯國王就燃沒有同意,他要求瑪查當場和戰馬賽跑,如果瑪查敢拒絕,他就要殺死庫蘭德楚。為了自己的愛人,瑪查只能拖著即將分娩的身體,和戰馬賽跑。”克里姆說道。
“媽的……這還算是男人嗎?”林末央聽的氣不打一處來,他還以為自己會聽到類似於牛郎織女這樣的伉儷情深的故事,但是他很明顯低估了這群凱爾特古男人的行事作風的下限。
“末央閣下請不要氣憤,故事還沒有結束。瑪查拖著自己即將臨盆的身軀和戰馬賽跑,即使是她這樣的女神,也無法在即將分娩的時候承受這樣高負荷的運動,但是她依舊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超過了戰馬,贏得了賽跑的勝利。在勝利之後,瑪查就快要不行了,哪怕她是女神,在生孩子的時候她也只是個脆弱的女人。她倒下了,她在臨死之前,拼盡全身力氣生下了自己的孩子,然後她向著惡毒的阿爾斯特康奇厄伯國王降下了詛咒,她詛咒了整個冷漠的阿爾斯特國,詛咒了所有的阿爾斯特人,她說道‘從這一刻起,你們給予我的恥辱會讓每一個阿爾斯特的男人在外敵入侵的時候遭受五天和女人分娩時一樣的劇痛折磨,這個詛咒將延續九代人。’後來阿爾斯特男人出生就變得軟弱起來,每個男人都害怕有一天外敵入侵,而他們則要面對那個女神在臨死之前曾感受過的劇烈痛苦。”
“我的娘啊……要不怎麼說最毒婦人心……這個女神也太狠了……”林末央對阿爾斯特人的憤怒頓時化為了滿腔的同情,女人分娩時候的疼痛可是僅次於男人被踢蛋蛋的蛋疼啊,還是持續5天?這女神未免也太狠了一點,連林末央都有一種肚子疼起來了的感覺。
“我覺得不狠,她被自己深愛的丈夫給背叛了,結果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也只是詛咒了國家,而沒有遷怒他的丈夫,甚至她都是在救下他的丈夫之後才死的,這才是對愛情犧牲的精神,這樣女人遭遇了這種不測,我覺得怎麼都不過分,最好是讓這些阿爾斯特男人都嘗試五天五夜的踢蛋蛋的疼痛!”莉莉爾這時不知道怎麼地搭上了話頭,她手裡舉著一個木杯子,臉頰通紅,眼神迷離地說道。
“我靠……”林末央被她這麼一說,感覺自己下半身隱隱作痛,果然這個被踢蛋蛋是男人的禁忌,絕對不能提起,光是想象都能讓渾身雞皮疙瘩不斷冒出。
“嘿嘿嘿……要是末央也這麼對我,我也會把末央保護好的,不僅如此,誰居然敢扣下我的末央,我要他整個國家都流血來償還自己的罪行。”莉莉爾舉著杯子咕咚咚地喝乾了杯子裡的酒,她放下空杯子,又拿起了一個滿的酒杯,紅通通的臉就湊了過來,貼到了林末央的臉上,她嘿嘿一笑,林末央能感覺到她的臉頰上傳遞過來的滾燙溫度,看來這個小吃貨已經喝醉了這個時候是在說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