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麼你就在我面前我都感應不到你的血統,這種情況真是熟悉,真是熟悉啊,又是鋒龍對吧,又是這個卑鄙的中國人,讓我們的同胞再次背叛了他的家族,再次背叛了我們這些血緣至親!”瓦爾特語氣悲愴地高呼,隨著他的情緒波動,每個被他血瞳影響的人類臉色都開始變得病態的潮紅,他們的面板紅的可怕,娜塔莎也感覺即使是有獸化魔術的保護,她的血液也躁動起來,像是要從血管裡直接滲出來一樣。
“不,父親,我還愛著家族,鋒龍什麼都沒有對我做,我……我願意回到家族裡,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請您不要再使用您的眼睛了。”這一幕讓莉莉爾驚慌失措,瓦爾特的血瞳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解放,一旦完全解放,在場被他看到的人,除開幾個比較強的個體之外,都會被直接抽出血液,大出血而死。
“你還愛著家族?哈哈哈哈,女兒,你的體內一點血統聯絡都沒有了,哪怕是求饒的時候,你也在盯著這個男人不是嗎?這還叫愛著家族?你愛著的是這個男人對吧?”瓦爾特忽然轉動了目光,在場的人們都感覺身體一輕,眾人還來不及慶幸,雒冥凱就已經對娜塔莎大喊:“煙霧彈!所有的煙霧彈!遮蔽他的視線!他把血瞳的出力全部集中到了林末央的身上去了!”
這時眾人才看到,林末央手持雙刀,他的身體已經透著通紅的血色,他的身體的某些地方已經破裂,血液正在一點點從他的體內流出,在空中形成液滴,向著瓦爾特飄去。
“父親!”莉莉爾看到這一幕,頓時失聲叫道,她再也顧及不到其他,就想朝著林末央跑過去,被雒冥凱一把拉住。
“娜塔莎!快一點!”雒冥凱再次吼道。
三枚煙霧彈被扔向了林末央,只要煙霧能擴散開,就能遮住血瞳的視線,血瞳的使用條件必須是要看著物件才能夠生效,這要遮蔽他的視線,那麼至少現在他們就安全了。
“你找死!”隨著瓦爾特一聲怒喝,三枚半空中的煙霧彈忽然像是被巨力擠壓了一樣,它們在半空中就掉到了地上,根本沒有飛到娜塔莎的身邊,直接在半路就爆出了大量的煙霧,只是沒有籠罩住林末央而已。
“……你們就真的那麼想找死嗎?”瓦爾特面色不善地轉動眼珠,將血瞳的力量再次射向了城門處的眾人。
“去,他們被我的血瞳壓制了行動能力,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你們上去幹掉他們就行了。”瓦爾特對著身後的幻想種們說道。
幻想種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聽瓦爾特的話,倒是血族們只是簡單地行了禮,沒有說多的話,就向著城門口的人群撲去。
“重火力組!”雒冥凱急急地喊道,現在所有人都被血瞳影響了行動力,這些炮灰必須要重火力才能應對,一旦被他們近身,那麼按照人類和幻想種的身體素質差距,這將變成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負責重火力的幹員們努力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動起來,但麻痺僵硬的身體並不聽使喚。
“既然這個林末央那麼難對付,那麼不如我們先取戰果,你們立下這個陣勢,不就是想要保護城堡裡面的人的安全麼?那我就先殺死城堡裡的人,到時候你們想做什麼,啟動什麼陣都無所謂了。”瓦爾特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很遺憾年輕人,你的計謀也許很有趣,但是計謀都是要建立在充足的情報上的,你猝不及防勝了我半手,卻也只能扯平實力之間的差距,而我血瞳的能力你並沒有知曉,所以你必敗無疑。”
雒冥凱臉色蒼白,他還是低估了這個血族老油條,現在看起來,瓦爾特起初的確有幾分鐘的慌亂,但是從他至始至終沒有動手來看,他是覺得情況在他的控制之中的。
“你們人類壓倒了我們血族那麼多年,讓你們變得狂妄自大了,無論什麼樣的血族,你們只要調集部隊,朝前碾壓就行了,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劣勢局面了吧?小子,你在模仿加拉哈德,你在學習他的風格,可是你卻忘了,他也是從劣勢乃至絕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你以為都是像你一樣賭出來的麼?小子,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應該看過關於我的記錄,那你應該知道,我和加拉哈德的風格是一樣的。我們都擅長大優勢局面碾壓!你連我都算不死,該怎麼對抗加拉哈德呢?”瓦爾特睜著血紅的雙眼,他笑著說道。雒冥凱陷入了一個誤區,以弱勝強的局勢中,他在期待著瓦爾特的計謀的還擊,可是當力量差距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瓦爾特就不需要用計謀回應了。
雒冥凱以為瓦爾特無計可施,其實是瓦爾特不需要計謀。作為智者的雒冥凱忽略了這一點。他在計謀上勝了瓦爾特,卻在大局上輸了。
“果然,要想現在打敗你該太過於勉強了。從記錄裡看,你很弱,現在想來,每次你也像我現在一樣,贏了計謀,輸了大局吧。”雒冥凱笑著說道,他這一次輸得心服口服,對方甚至沒有出力,自己就快要倒下了。變相的,他也在感嘆,最初的加拉哈德到底是有多妖孽才能和這種人比拼智力?還是在白手起家實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天天
“不過我很好奇,你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還不揭開你的底牌呢?”瓦爾特問,而雒冥凱卻被他這話弄得一頭霧水。
“我沒有底牌,你也應該已經猜到了才對。”雒冥凱說道,這種局勢下他已經認命,現在他要儘量拖延時間,留出思考的空隙,如果把加拉哈德保全下來。現在他們還有一線生機,這裡的情報早就讓朝聖者備好了案。只要時間一到,朝聖者們就會從外部解除結界。不這麼做是因為這樣會放走大量的幻想種,現在,估計只能等外部的朝聖者們解除結界,然後伺機逃走。但瓦爾特親臨此地,加上他的血瞳,逃離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沒有?那為什麼我們派去競技場收剿殘局的部隊全都沒了回應?這時候還想把戰力隱藏起來當做暗牌使用麼?可是我們的偵測是沒有死角的,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瓦爾特笑了,現在的雒冥凱在他的眼裡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拙劣的表演。
雒冥凱卻心裡清楚,包括尼琳都是計算外的戰力,他並不知道這個拍賣會里混進了多少計算外戰鬥力進來,瓦爾特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說謊,那麼就一定還有戰力沒有趕到這裡。
“也無所謂了,無論你藏了多少牌,當我們殺光你背後的城堡裡的所有人。”瓦爾特興致滿滿地說道,獵人把獵物趕到了圈子裡,他也就不在乎獵物們會採取什麼樣的抗爭手法了。
“好好看著吧,我會讓你最後一個死的,你要親眼看著這些人死去,親眼看著加拉哈德被我殺死。這對於你來說,一定是很痛苦的事吧?然後我會將你和加拉哈德一起轉化為血族,讓你們為吾族的昌盛盡心竭力。鋒龍的話,還是算了,他知道如何解除血之詛咒,以免搞出大事來。”瓦爾特對著眼前的人揮了揮手。
幻想種們發出了開心的歡呼聲。
“屠殺麼……”雒冥凱眼神暗淡,自古只有蠻人入城屠城,十字軍對穆斯林是如此,蒙古人對漢人也是如此。而幻想種對人類也是如此。
幻想種們嚎叫著發起衝鋒,一道火牆筆直射來,將幻想種們的去路截斷。
林末央說道:“彆著急,我還沒脆弱到需要你們這樣保護。”
雒冥凱猛然醒覺,這裡的戰鬥力還有一個林末央,他正在準備陣勢,然而依舊可以抽出手來阻截幻想種?
“林末央,你一定要節省體力!這裡我替你想辦法!”雒冥凱明白了,林末央在把原本用於維持陣法的力量抽取用來阻礙幻想種。他現在的狀態不同尋常,一看就不是能夠持久保持的形態。雒冥凱再不敢賭林末央是否有別的餘力可以分攤。
“不用了,你已經盡力了,是因為對手太強而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被殺死,鋒龍遺留給我的氣還有,那就好好讓這群幻想種付出代價。”林末央喊道,他已經受夠了被人保護在身後,即使他能完成玄冥離火陣,那麼要他所有朋友陪葬嗎?他做不到。
林末央舉起了手中的雙刀,他將精力和注意力從陣法中抽了回來。天頂的冰晶不再落下,而地面的火樹也開始萎縮,林末央的眼睛卻逐漸亮了起來。
但是瓦爾特不想看到這一幕出現。他略微轉動了自己的目光,血瞳的大部分力量再次降臨到林末央身上,林末央只感覺血氣上湧,身體傳來了針刺般的疼痛。
“可惜的是,這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一兩句口號或者是忽然有了覺悟就能做到的。如果是這樣,那要力量來做什麼?”瓦爾特笑著說道,他喜歡人類在絕境中的掙扎模樣,他更喜歡看到人類奮力拼搏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
“你的能力比起鋒龍差了太多,我雖然不該用600年前的鋒龍來要求你,不過你也太沒用了。”瓦爾特聳了聳肩,林末央承受了他大部分的血瞳能力,卻還能保持自己的人形,沒有當場爆體而亡,他一定是在用那種能量在抵抗他的血瞳。而這些能量每使用一分,這個陣勢成形的機率就會下降一分。
“對,竭力抵抗吧。你現在動都動不了,還是乖乖看著我殺死他們吧。對了,我女兒那麼喜歡你,之後我把你變成血族吧,你會和我女兒相處的很愉快的,你將獲得永恆的生命,不老的青春。你可以永遠和我的女兒在一起,我願意為你們舉行婚禮,整個世界的幻想種們都會前來祝福你們。這個提議如何呢?”瓦爾特對林末央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是個強大的戰力,不能浪費,只要他變成了血族,那麼中國人的力量之謎就能被血族知曉。
“莉莉。”看林末央半晌沒有搭話,瓦爾特忽然開口,對莉莉爾說話了。
“什麼?父親?”莉莉爾的眼睛緊緊盯著被壓制住的林末央,她已經不關心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