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天罰降臨,自然會有遺漏的痕跡,終於,這源頭被人找到。”
洛妃聽著君弈述說,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此時誰有心思來聽這無厘頭的故事?
再看著周圍聚攏而來的詭異白骨,洛妃心中更是懊惱萬分,誰能想到君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講故事?雖然她想要打斷提醒,但君弈的性格她是再清楚不過了,無的放矢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如此行為,定然有他的原因,無奈之下,只好選擇出手清理這些白骨骷髏。
可正在洛妃要出手之時,卻見那些陰森的白骨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那乾枯的臉上還可以隱約看出他們臨死前絕望的情緒。
忽然,洛妃腦海之中光芒一閃,目光落在那猴子身上,卻見那猴子正死死的盯著君弈,身上殺意迸起,但那瞳孔之中,卻有著一抹懷念的複雜夾雜其中。
只聽君弈繼續說道:“原來這一切的源頭竟是一隻身披鮮血的猴子,知道了原因,眾武者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兇獸,欲除之而為自己的親友兄弟報仇,但誰知此妖獸手段詭異,能讓人不知不覺間陷入幻境之中。”
“這些襲殺而來的武者,要麼在幻境中被活活困死,要麼便在筋疲力竭之時被這猴子剝去識海,而後殘殺。”
那個時候,整個蒼雲天域都被籠罩在一片暗黑之中,無數天域頂尖的強者竟也拿這猴子沒有絲毫辦法,只能任由其為所欲為。
說到此處,那猴子身上的殺意幾乎凝成了實質,就連洛妃也感覺到有些棘手,不由的小心戒備起來,到了此時,她已經知道君弈所說故事中的主人公是誰了。
“但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猴子如此作為的目的終於被人撞破發現。”
“原來此猴都兇戾行徑,竟都是為了一名女子,一名已經死去多年的女子!”
君弈語氣感慨,讓人唏噓不已。
“她沒死,是他們,是他們害死了她,他們都要死,通通都要死!!!”
這時,那猴子忽然發狂一般狂聲咆哮而出,其周圍的白骨骷髏更是被震裂,化為粉末消散而去。
“明白了其中因果,那麼這些武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終於,在那猴子再一次外出行兇歸來之時,便再也沒有見到那女子。”
君弈沒有理會此時狂態畢露的猴子,依然淡淡開口。
“嗡!”
空氣一陣顫慄,卻見那猴子身上血氣飛射,整個空間似乎都開始顫動起來。
“轟!!”
忽然,天空一道驚雷怒劈而下,轟擊在猴子的後背之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四溢,但這猴子似乎沒有任何感覺一般,只是赤紅的雙目死死的盯著君弈,殺意濃烈。
“如此重要的人離他而去,這感覺恐怕已經不是能用這乾燥的語言來描述了。”
君弈輕嘆一聲,雙眼卻毫不退讓,與那猴子遙遙對視,接著輕聲道:“那猴子自然不肯相信這事實,便開始踏上了一條尋覓之路,其所過之處鮮血匯聚成河,殘肢斷節堆落如山。”
“無數武者怒而襲殺,就連那些宗門隱世的老古董都悍然出手,但卻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想要打敗對手,自然要知道對手的來歷。”
話到此處,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但君弈似乎毫無所覺,繼續輕聲道:“天之異石,生而擎天;幻蜃孕夢,邪心亦幻。”
“我說的對嗎?”
君弈語氣驟凝,冷聲道:“幻蜃邪猴!”
“桀桀,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幻蜃邪猴聞言放聲大笑,這聲音伴隨著天穹之上陣陣悶雷的轟鳴聲,頓時響徹整片天地。
但如此場面看在君弈眼中,卻是神色複雜,似乎感覺到了一抹刻骨的悲慼和撕心的痛楚,那感覺一如君弈家族一夜鉅變的蒼涼。
“有意思,真有意思。”
幻蜃邪猴語氣舒緩下來,看著君弈的眼神也多了一抹不捨,感慨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還有人知道此事。”
“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可惜,這鸞靈螭鯉我必須要得到,而你們卻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否則,我真想和你好好談一談,但是沒有這種機會了。”
“嗤...”
隨著幻蜃邪猴話音落下,一道灼熱侵噬皮肉的刺啦聲突然傳來,空中那七彩薄膜之上的血海竟化為漩渦向著鸞靈螭鯉匯聚而去,那聲音正是從血水與鸞靈螭鯉接觸的地方傳來。
與此同時,空氣之中的腥紅網線也將君弈兩人籠罩起來,身後已經暈過去的石墨渲更是被包裹在血色氣泡之中緩緩升騰而起,向著那五個七彩氣泡匯聚而去,隨著兩者距離接近,石墨渲的血色氣泡也漸漸變成了琉璃七色,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