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凌翊震驚的看向他,一顆心怦怦直跳,他雖然對於這些陳年舊事知之甚少,但是在昭雲峰之時,也曾從旁人口中聽到過一二句流言蜚語。
說他父皇是庶出,當年若不是先帝的嫡長子,太子景琅梁造反失敗,被先帝廢黜,這皇位也輪不到他父皇。
這皇位理應由太子景琅梁繼位,只是當年太子景琅梁造反,被先帝定罪,滿門抄斬,景琅梁一脈受到牽連,乃是逆犯,按理說在當年就已經全數誅殺,哪裡曾想,數十年過去,突然冒出來一個遺腹子……
景凌翊瞠目結舌,震驚不已,扭頭看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雲琰,復又看向南辰帝,“表弟他……他是先太子的孫子?”
“正是,他是逆犯之後,理應處死!”南辰帝鏗鏘有力道。
“不……不可能!”景凌翊拼命搖頭,一臉質疑,“表弟他明明是長公主的孩子,是姑姑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是先太子的後人!”
“翊兒,朕是你的父皇,難道你連朕的話都不相信了嗎?”南辰帝看向他,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當年,逆犯景琅梁被判滿門抄斬,朕沒想到,他的遺腹子在雲丞相的保護下僥倖逃脫,雲丞相不僅收留了那遺腹子,還與長公主將遺腹子的孩子留在身邊,視如己出,這些年,長公主、雲丞相與那遺腹子躲在暗處密謀數年,企圖造反,已經證據確鑿,朕怎能容得下有害朝廷之人!”
說到這裡,南辰帝看向他,無奈道:“朕承認,對於雲世子,朕是耍了些心機,利用了翊兒,但是,雲世子本就是罪犯之後,理應處死!”
景凌翊瞪著震驚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向他,一顆心怦怦直跳,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開口質疑道:“可是父皇,您既然已經證據確鑿,確定長公主府造反,確定雲琰便是逆犯景琅梁的後人,便有充足的理由將他逮捕,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設計陷害他?”
南辰帝微微蹙眉,臉色明顯有些難看。
“除非,父皇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長公主密謀造反,便想先從雲琰這邊入手?或者是父皇手中的證據還不足以將長公主府一網打盡,便陷害雲琰,想加一層保障?”景凌翊試探性的問道。
周德皺眉看向他,“殿下……”
“翊兒,朕已經說了,雲世子必須除去!至於旁的事,也不是你該問的。”南辰帝冷聲道。
“父皇,縱使雲琰乃是先太子的後代,又如何?他是無辜的,求父皇放過他。”景凌翊懇求道。
“胡鬧!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他是罪人之後,必須死!”南辰帝厲聲道。
景凌翊拉著他的龍袍,拼命懇求,“父皇,算兒臣求求您,放了他吧,他才十六歲……”
南辰帝低頭看向他,微微閉了一下深邃的眸子,“翊兒,朕是帝王,有些決定不容商榷,你要理解。”
“兒臣不管,兒臣也不想理解,求父皇饒他一命……”景凌翊含淚懇求道。
正在這時,小苔子匆匆走進寢殿,戰戰兢兢道:“陛下,太醫到了,正在殿外候著。”
南辰帝微微閉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冷著臉道:“不必傳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