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瑞二爺大聲唸叨了一句什麼,四周忽然變亮了,我定眼一瞧,這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洞廳當中,這個洞廳比剛才那個洞廳要略小一點,在洞廳一側的洞壁上,有一個壁龕,壁龕內一盞昏黃的油燈正在靜靜地燃燒著。
原來瑞二爺剛才唸叨的是御火方面的咒語,我不禁有些吃驚,他的御火之術當真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竟然能夠僅憑唸叨一句咒語便能點亮數米之外的油燈。
藉助昏黃的燈光,我發現在洞廳最內側擺放著一個約摸兩米來長,一米來高的鐵籠子,鐵籠子內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那團東西似乎被用鐵鏈子拴著,但由於光線太暗,並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玩意。
瑞二爺對那個鐵籠似乎有些畏懼,並不敢靠近過去,他衝著那個鐵籠大喊了一聲:“喂!”
鐵籠內那團黑影猛然抬起頭來,我不由得心頭一驚,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
瑞二爺在我後背上用力一推,說道:“你不是要見這老傢伙麼,過去吧!”
我微微一怔,原來這人就是我想見的火護法,真沒想到竟然被瑞二爺鎖在這兒。我緩步走近鐵籠,離得越近,這人的容貌我也就看得越清楚,而看得越清楚,我心裡也就越加震驚。因為他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太猙獰了,我實在沒法將他與狩魔人當中最具傳奇色彩的火護法聯絡到一塊。
他的手腳以及脖子都被鐵鏈拴著,身上穿著一身黑袍,不過早已破爛不堪,頭髮鬍鬚幾乎都已經垂到了腰部,滿臉漆黑,額頭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疤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野人一般。
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珠子怒視著我,嘴巴微微張開,露出兩排白齒,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如野獸般的低吼。彷彿若是沒有鐵鏈拴著他,他隨時都會朝我撲過來似的。
而在鐵籠四周,散落著許多獸骨殘骸,一些獸骨上面,還殘留著鮮紅的碎肉,並且明顯有被啃咬過的痕跡,想必這些獸骨都是被關在鐵籠裡的人啃食過後留下的,也就是說,他一直以生肉為食。
我緩步走到他的身旁,他抬起頭,衝我發出一陣低吼,似乎是在向我發出警告。
我倒也不覺得害怕,就在鐵籠旁蹲下身子,語氣平靜地衝他問道:“你是火護法?”
誰知我話音剛落,他忽然張開大嘴,衝我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看來他是有點神志不清,也許是被關得太久,再加上常年吃生肉,所以已經喪失了與人溝通的能力,變得與野獸沒什麼區別了。
也不知為何,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些難過,沒想到曾經的狩魔人五大護法之一,如今竟然淪落到這般地步,所謂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過如此而已。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站在我身後的瑞二爺,也是火護法曾經最信賴的徒弟!
我憤怒地轉過身去,衝著瑞二爺大聲喝道:“你怎麼能這麼殘害你的師傅!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哼!我怎麼殘害他了,我明知他是狩魔人,非但沒有殺他,而且還頓頓給他肉吃,這可都是念及我和他之間的師徒情誼。”
“你倒是說得出口,你把他困在這兒,讓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不如殺了他。”
“嘿嘿,我怎麼捨得殺我師傅呢!我不但不會殺他,而且今日還要讓他吃頓大餐,他可是已經很久沒吃人肉了。”
聽瑞二爺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心頭一驚,暗道:難道這畜生想把我當作食物餵給火護法吃!?
這畜生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我頓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霎時間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聲大喝,用力一掙,竟將綁在身上差不多成人拇指粗細的麻繩生生掙斷。
瑞二爺顯然沒料到我能掙脫,不由得大吃一驚,愣了片刻趕忙轉頭對鴞怪說:“快捉住他!”
鴞怪立刻展開一對巨翅,尖叫著朝我撲了過來,鴞怪的體形龐大,但我絲毫不覺的害怕,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大吼一聲,迎著鴞怪衝了過去。
洞廳就這麼大,一轉眼我便已經衝到了鴞怪的跟前,鴞怪伸出一雙粗壯的大手便來捉我的胳膊,我則使出全身力氣,揮拳朝著他的胸口打了過去。
就在鴞怪的手剛碰到我胳膊的一剎那,我的拳頭已經擊中了它的胸口,只聽“咔嚓”一聲,便彷彿是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它的身體竟倒飛了出去丈餘遠,並重重地摔在地上。它甚至都沒怎麼掙扎,在顫抖了幾下之後,便沒了動靜。
瑞二爺完全被震住了,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拳的力氣居然這麼大,竟能一拳將體形龐大的鴞怪打飛了出去,而且看樣子,它似乎已經被我給解決掉了。
不過我也顧不上多想,又將目光轉向了瑞二爺。
瑞二爺顯得有些慌亂,他忽然將雙手交叉在胸前,並大聲唸叨了一句咒語,立刻一道火光朝我直射而來,我趕忙就地一滾,躲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