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外的幾人,又遭到了蒙面人的襲擊。一邊抵禦蒙面人的襲擊,一邊想辦法逃去太原。薛玉華說道:“咱們得快點找到馬。”馬?葉隨風突然想到有兩匹馬正拴在薛家大門旁邊,便和其他人說:“張萬安和僕人來時,將兩匹馬拴在大門旁,咱們可以借用一下。”
“這是個好主意!”薛雲華說道。幾人轉往薛家大門。
看到大門旁邊還拴著兩匹馬,薛玉華放心下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未等跑到馬前,突如其來的一支箭射過,林泠應聲倒地。
“林泠!”薛贏天回頭看到林泠時,林泠已經躺在血泊之中。薛贏天不顧身邊的刀光劍影,跪在林泠的身邊,抱起奄奄一息的林泠,薛贏天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堅持住,林泠,我......我馬上帶你去找郎中。”薛贏天心急如焚。“贏天。”林泠阻止了他。“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鮮血藉著雨水染紅了大片的石板路。薛雲華和薛玉華甚是悲傷,但是面對勢洶洶的蒙面人,他們顧不上傷心,因為他們還有要保護的人,葉隨風和方許也前去幫忙。薛蜉生、薛蜉羽已經泣不成聲。這一天,她們失去了很多很多。
“贏天!你現在覺得是待君歸還是......同君回?”林泠輕聲問道。此時她的呼吸已經變得微弱,薛贏天臉上淚水和雨水交融,卻強擺笑臉,道:“你說的對,還是同君回,我怎麼可以讓你去等我呢。”林泠淺淺笑,使出最後的力氣,舉起手,撫摸薛贏天的臉頰,道:“這次......還是讓我等你吧。”
隨著林泠手臂的落下,薛贏天失去的不僅僅是林泠,還有他的心。
薛贏天將林泠輕輕放平在石板路上,輕聲說道:“等我。”隨後對其他人說道:“你們走。”“贏天?你......”還未等薛玉華說完話,薛贏天撿起地上的橫刀,一手一把,殺向蒙面人,刀刀見血,刀刀致命。
“走!”這是薛玉華最不想說的話,但是想讓薛贏天離開是不可能了,只能先保護孩子們走。“贏天!等我們回來。”薛雲華說道。至始至終,薛玉華、薛雲華就不打算活著離開這裡。
院子中,幾十個回合下來,張萬安還是未能佔到優勢。張萬安吐了一口血,道:“鎖心劍法?不愧是五弟,居然把這麼難的劍法都練成了!”薛定天未說話,鎖心法固然厲害,但是缺點也是明顯,鎖心劍法是要拋棄一切情感,將所有注意力都注入到劍中,舞劍時不可有一點的情緒波動,否則意亂氣亂,這鎖心劍法也就不攻自破。
張萬安笑了笑,道:“可是......貌似我的‘龍舌’更厲害!”“龍舌”是張萬安的刀,型為長刀,因為刀的護手處為龍頭,刀從其嘴中伸出,所以名為“龍舌”。
薛定天狠狠地看著他,道:“哼!看我如何拔了這舌頭!”一陣寒風吹過,緊接著又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
薛贏天阻攔蒙面人,薛雲華幾人也成功取到馬。而此時最急躁的應該是饕餮面具人。“怎麼回事,這麼多人攔不住幾個人?”饕餮面具人發現了事情的不妙。犀渠面具人道:“計劃真是比不上變化,被他們得到馬了,動手吧!”
二人一左一右繞過院子,直衝幾人而來。薛雲華和薛玉華同時感覺到了這股氣息,一股無比濃烈的殺氣。“快走。”待四人上馬,薛玉華對方許和葉隨風說道。
“叔父,我父親他......”還未等薛蜉羽說完,薛雲華用力地拍了一下馬屁股,馬驚蹄起,追風疾行,留下的只有眼淚......
薛贏天怒火中燒,腳下的屍體越來越多,周圍早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海。待最後一個蒙面人倒在地上,精疲力盡的薛贏天跪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氣,衝他而來。薛贏天無奈地笑了笑,他已經無力迴天,輕聲道:“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我不能再讓林泠再等太久了。”
隨後一支長槍穿膛而出,薛贏天倒在地上。饕餮面具人拔出長槍,犀渠面具人問道:“你怎麼可以乘人之危呢?”饕餮面具人道:“給他一個痛快!”犀渠面具人笑道:“難不成你可憐他?”饕餮面具人未說話。
薛贏天看著昏暗的天空,漸漸失去了知覺,只聽得雨打在石板路的聲音,自己彷彿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三十多年前,雨落盧陽臨玉臺。臺上一女子,青衣長裙,亭亭玉立,吹奏竹蕭。這時男子登臺,身著鎧甲,手持長劍,寒光凜冽。女子見男子登臺,停止吹奏,道:“喲!將軍竟有如此閒情,不去抵禦外敵,卻到此臺賞景?”
男子笑道:“我本不是喜好打打殺殺之人,又怎會去迷戀戰場。不知姑娘為何在此臺上吹簫?”
姑娘道:“雨落春寒吹竹蕭,一曲簫聲聽秋早。”
男子道:“夫人見君春時去,深秋葉黃待君歸。”
姑娘問道:“待君歸?為何不要‘深秋葉黃與君回’呢?”
男子嘆了口氣,道:“待君歸!你要在家裡等我回來!”
姑娘埋怨道:“為何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男子道:“因為......你是我能回來的唯一希望!”隨後男子轉身離開。
“贏天!”姑娘喊住男子,道:“待君歸,願君回!”
五年之後的深秋,一男子,身著布衣,手提包裹。男子行至臨玉臺,見臺上一女子,熱淚盈眶,喊道:“林泠,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