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借酒消愁，人更愁。
蘇慕卻不管這個。
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得人眼花繚亂，耳邊DJ音樂嗨的熱血沸騰。
蘇慕安靜的喝著酒，不哭也不鬧，安靜的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
她喝的不快，每喝幾口就會停下來，目光空洞的盯著人群，腦子裡一遍遍過著回憶，然後再喝，再怔怔的看著。
再次舉杯的時候，一隻手橫了過來，奪走她手裡的杯子。
蘇慕順著那隻手側頭，昏暗斑斕的視線裡陸釋東嚴肅的臉色冷的讓人打顫。
“夠了嗎？”
他嗓音很低，也很冷。
蘇慕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陸釋東被她空洞的視線看的想殺人，他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啪——”下重重放下，杯底磕在玻璃臺的聲音很脆，他側頭，還是問：“夠了嗎？”
他再問的這句，像是剛才磕的那一下，重重敲在蘇慕心上，磕開了一條口子。
蘇慕看著他，眼淚突兀墜出一滴，就像有了開頭似的，眼淚便再也剋制不住，終於決堤崩潰。
“我好難受……”
她哭著說出這句的時候，陸釋東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著，他緊緊抿唇，眼角潮溼。
伸手扶著她的臉，陸釋東心疼地替她擦掉臉上洶湧的淚，“你真下定決心了？”
他害怕，他太害怕她孤注一擲，害怕她拋棄她的驕傲，去追回那麼一個讓她哭盡眼淚的男人。
他害怕，他不敢確定，他知道她有多喜歡那個人。
“我要怎麼原諒他？”蘇慕閉上眼，眼淚又落下，手上的傷火辣辣的，越來越疼，一路疼到心底。
商黎面不改色傷害她時，那麼幹脆利落，那麼狠心決絕，她還記得他當時的神色，他高高在上的睨著她，親手把他們劃成兩個世界。
“釋東，我不會原諒他。”蘇慕神情木然，偏過頭，避開陸釋東拭淚的手，“是他欠我。”
等了兩年的是她，日日夜夜念著的是她，如今被拋棄的還是她！
她不欠他！
“是他欠我……”蘇慕狠狠仰頭灌了一口酒，辛辣刺激著喉管，最後躥到胃裡，她眼眶紅的像只兔子，眼淚順著眼角往下飈，恍惚間好像看到過去的商黎衝著她笑，蘇慕眼淚流的更兇，舉著杯子就朝他仍過去，“你滾！不要笑，你笑什麼！”
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險些被砸到的人罵了句神經病，趕緊轉身離這是非之地老遠。
不少人朝這這邊看過來，陸釋東怕她發酒瘋，扳著她的肩膀讓她直視他，“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蘇慕胡亂擦掉眼淚，卻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完，她偏固執地擦，“我絕對不會原諒他，他不配！”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