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在首爾城東的鬧市區,周圍因為熱鬧,被戲稱為“小明洞”。
國際學生宿舍是二人間,一室一廳一衛,臥室裡一左一右靠牆放著兩張床。
通常都是一個韓國學生,一個外國學生。
陸亭晚秉承家風,提前一個星期到了學校,用來熟悉環境。
室友還沒有到,宿管老師體貼親切得有話必談。
手機卡早在第二天在宿管老師的幫助下辦好。
學校附近有個大超市,她問了具體位置和超市購物與國內不同的流程,準備去買點生活用品。
結果一時不注意就多買了許多零食。
結賬時東西需要自己整理進紙箱裡,陸亭晚付了錢站在邊邊上把自己買好的東西撥到收銀臺角落,不妨礙排在後面的阿姨的結賬。
東西比較碎,她收拾的有些慢。後一個結賬的物品已經落下,掉在一旁。
收銀員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她臉上還在笑,聲音溫柔提醒道,“小心好自己的錢包和物品噢,這裡有箇中國人。”
陸亭晚整理著的動作猛地一頓。
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咬字清晰,發音標準,根本沒有聽錯的可能。
秦寒楓曾經隱隱約約提過,出了國,除了異國他鄉之外,還有一層壓力來源是歧視。
她那時候心裡想,怎麼說都是亞洲,都是黃種人,不至於吧。
陸亭晚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到韓國第三天,就真的遇到了歧視。
真正遭遇時才發現,所有的設想和準備都是貧瘠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憤怒與生氣,都不知如何是好。
陸亭晚深呼吸,捏起拳頭又鬆開,她抱起箱子,轉身離開前深深的望了一眼收銀員阿姨。
超市離學校不遠,走路不過十分鐘。
二月末的首爾溫度還在零度上下,經過一個轉彎時,風聲呼呼,凌冽如刀,割得臉頰生疼,順著經絡血脈,就連心尖都似乎被寒風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