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你知道東二門怎麼走嗎？”男生繼續問。
辛然指著朝南的方向：“順著這條路繼續走，第三個路口左轉就是。”
“好的，謝謝啊。”男生笑著說。
辛然搖搖頭，坐上路邊停下的計程車。
“師傅，長盛小區。”辛然說。
“好嘞。”
翻開手機，班級群裡訊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辛然大致瀏覽了一下，設定訊息免打擾。
“姑娘是S大的學生吧。”司機問。
辛然回過神：“是，已經讀研了。”
“姑娘厲害啊，都是研究生啦。”司機師傅說。
“還好吧。”辛然有些不好意思，“師傅，你等一下在長盛小區旁邊的超市停就行。”
“好嘞。”計程車司機說。
傍晚，超市的蔬菜已經不太新鮮，辛然懶得麻煩，就直接從貨架拿了些泡麵，準備應付一下。
“喂。”辛然接起電話。
“你在哪兒呢？”電話那頭董木木問。
辛然一手推車，一手拿著手機：“怎麼啦？”
“叫你出來吃飯。”董木木說。
“不了，我已經吃完了。”辛然推著車排在付款的隊伍裡。
董木木停了幾秒，大聲說：“那怎麼辦，小歌特意在家準備晚飯想讓你來吃。”
辛然沉默。
“來吧來吧。”董木木說，“這才5點，你怎麼可能吃完了飯。再說小歌忙活了一下午，對我她都沒這麼好啊”
宋歌十指不沾陽春水，能夠花一下午做飯，這份情誼辛然沒法推卻。
“好吧。”辛然說。
“那好，我家你知道，我倆在家等你啊。”董木木說完就掛電話，生怕辛然反悔。
看著購物車裡的泡麵、可樂、薯片，想了想，推著車從隊伍裡撤出，走到水果區，買了橘子、菠蘿、草莓。
拎著一大袋的東西走回家，辛然的手痠脹。找出家裡還剩的果盒，將水果放進去擺好，打了個蝴蝶結。馬不停蹄的拎著果盒去董木木家。
站在幸福裡小區門口，辛然就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答應董木木。想到那句小歌忙活了一下午，還是嘆口氣走進小區。
“先生”小劉對著後排的顧子卓示意。
顧子卓從檔案裡抬起頭，300米外，辛然站在董木木家那棟樓門口，手裡拎著系蝴蝶結的盒子，肩上揹著帆布袋。
“走吧。”顧子卓說。
小劉不再減慢速度，沿著大路開出小區。顧子卓透過車窗看著她，看著心頭的硃砂痣，頭頂的白月光。她似乎沒有看到自己的車，等樓梯間的門開了就直接進去了。顧子卓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這份檔案，可是檔案上密密麻麻的字讓人更加厭煩。
一進門就是電梯，辛然靠在電梯壁，他的車，是他的車。心裡的酸澀幾乎要噴湧而出，眼淚也在眼眶打轉。深呼吸，再深呼吸，看著螢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從包裡找出紙巾，擦乾眼淚。明亮的電梯壁映出眼前這個女人，微亂的頭髮，無神的眼睛裡還有紅血絲，烏青的眼圈，嘴唇也幾乎沒有血色。辛然從包裡找出一隻口紅，塗在嘴巴上，氣色總算好看了些。
電梯門一開啟，辛然就看到董木木家的門大開著。
“你來啦。”聽到聲響，董木木從客廳走過來。
“嗯，這是給你們帶的水果。”辛然說。
董木木接過果盒。
“辛然你來啦。”宋歌從廚房伸出頭。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辛然問。
宋歌笑眯眯地說：“不用不用，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拿碗筷。木森，你快招呼辛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