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沒有回家,一坐就是接近天亮。
方毅看了看天邊的魚肚白,突然想起什麼,就跟夏如霜童蕾作了告別,立即就揚手截住了一輛計程車,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想起了兩件很重要的事,其中一件,就是嶽鵬飛的妹妹嶽珊琪的第二療程要開始了。
方毅依舊沒有變,比起那些遠大恢宏的理想,他更加珍惜身邊為數不多的交心好友。
嶽鵬飛是自己的知交,嶽珊琪是知交的妹妹兼自己的患者。於公於私,方毅都應該要如約治療。
不是說過兩人之間其實有一個三年的口頭合約嗎?
方毅早就忘了。對著交心的朋友還做著這樣那樣的協議和約定,這朋友還有必要交嗎?
另一邊,國醫館的大門早就開啟了。
得到了一天“假期”的嶽鵬飛,早早就站在了門前,迎接方毅。
他眼眸垂下,神情平靜,雙手互插在袖管之中,雙腳平開與肩同寬。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一副大師的風範。
當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停在門邊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快步迎了上去。
方毅從計程車裡走下,看到嶽鵬飛想給自己開門的樣子,不免生氣的說道:“嶽大哥,你到底當不當我是朋友?當不當我是兄弟?”
嶽鵬飛愕然,點了點頭,說道:“是兄弟。”
兩人怎麼說也是共過一些甘苦,在這種社會之中甚是難得,這樣的交情不是兄弟朋友那還能是什麼?
方毅重重嘆了口氣,說道:“是兄弟就不要這樣,按照年齡,我還應該視你為兄長,行禮也是應該我來……更何況,我們其實都不需要這樣分個高低貴賤。”
嶽鵬飛無言以對。他當然知道這麼一回事,可是不管怎麼說,方毅是自己恩人這件事,已經植入了骨髓。
以他這種倔牛脾氣的性子,一旦認定了,很難更改。
這一點,跟方毅很相似。當然,這也是他們一見如故的原因。
方毅是很懂嶽鵬飛的,他知道後者這種行為一時三刻是改變不了,也就不再糾結這一點,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帶我去看看珊琪妹子。”
嶽鵬飛點點頭,就陪著方毅進去了。
國醫館一直都是很早開門的,尤其當家的是老爺子,進來看病都是老人家的情況下,這個凌晨5點就開業的習慣,就堅持了20多年。
別看現在才是凌晨五點四十五分,這裡早就坐上了十來號病人。
他們對於方毅都是不陌生了,這個小夥都已經是很出名了。當然,他們都覺得那是因為方毅沾了師父胡光英的光。
這些老頑固,都覺得嘴上無毛的小娃,中醫再強都是有個限度的,不過看在胡光英的臉面上,他們還是很願意跟方毅打交道。
方毅不大喜歡這型別的老頭,但是出於自己是醫生以及給面子胡光英,也就跟這些老爺子們簡單的點頭打了個招呼。
招呼打了之後就不再逗留,直接往二樓走去。
剛上二樓,就看到一個短髮少女正在使用著五行針法之水行針,她下針的時候神情專注,給人一種很專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