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的好訊息傳到洛陽時,整個洛陽瞬間就沸騰了,這是多大的榮耀啊!陸子非中狀元那是屬於人家陝西的,與洛陽沒有關係,但文振華不一樣,那可是地地道道的洛陽人。
周溪廉老淚縱橫啊!一輩子窩在山上教學生,一個有名氣的學生都沒教出來,而且還把自己的日子過的緊巴巴,但到了洛陽,吃喝不愁,兒子的工作也解決了,兩年時間就教出了一個狀元,一輩子沒得到的今日全部擁有了。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這個訊息比什麼都好,值得慶祝,臨死前拿到這麼一張底牌,嘿嘿,到了地下,我看他們誰還敢跟我比。”
“您才多大的年紀,醫學上那群兔崽子不是研究出新藥了麼?放心,讓您活到一百歲不成問題,後面還有很多狀元等著你教呢?”蘇舜欽笑道。
梅堯臣也說道:“外面那些遊學的也該回來了,野了這麼久該玩的,該見的,該看的都滿足了,是時候回來沉澱一下了。”
邵雍說道:“你不說我都把他們忘記了,現在就得給他們寫信,走遠的那幾個光回來的時間就要幾個月,他們再隨便找個藉口,又是一年不回來。”
柳永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們啊!只顧著高興了,從上一屆到這一屆,一甲、二甲的前幾名幾乎被我們包攬,但你們就沒想到問題的關鍵嗎?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們教的好?”
這是個難以啟齒的問題啊!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跳過了這個話題,可有人不願意不放過他們啊!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不說我來說,我們承認我們的教育方式輸給了含章的方法。”邵雍說出了大家都不想說的話,因為陸子非是他的弟子,這個話由他說出來不丟人。
“是啊!沒什麼丟人的,含章現在做的事我們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如他,在教育上輸給他也正常,既然含章證明他的方式是對的,那我們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你們說呢?”
梅堯臣說道:“子美說得對,青出於藍不正是我們追求的麼?要是教出來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那我們的付出有什麼實際意義。”
這是一場科學教育和傳統教育的爭鋒,那種到底適合他們還沒有結論,但從片面的考試結果來看,兩次都是科學教育大獲全勝,中青代的邵雍、梅堯臣、蘇舜欽,他們都還好,心理上能接受,但像周溪廉這種鑽研了一輩子儒學的老人,心理就不是很舒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墨鈞笑的像個小狐狸,他現在也是清華大學的一員,而且墨家在新學裡的課程並不比儒家少,以前藏在沒人知道那些地方的學問現在拿出來教給學生,看到這一幕,他認識到了學問的本質。
為何儒家能一直壟斷中國古代的教育,一是因為他們迎合了帝王的思想,有助於皇帝統治天下萬民,剩下一個就是他們願意將一些儒家的學問推廣開來,讓大眾學習。
百家爭鳴的結果是獨尊儒術,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大家寧願把學問藏起來也不傳授給外人,在這樣的思想下,以至於很多著作都被埋在了無人知道的地方,這也加速了他們的衰敗。
隨著清華大學影響力的增加,孔家和儒家的影響力必然會減小,這也從而使得孔家對朝堂的影響力也減弱,邵雍在想,若孔家再不做出改變,自己那個弟子回來,孔家百年後還有沒有人記得都是兩回事了。
陸子非這會忙的不可開膠,那有時間理會邵雍想的那些,他深入瞭解以後才知道廣南東西兩路少數民族就有將近一百萬人,別看這一百萬人很少,這些還只是能統計的,而那些藏在深山老林裡的根本無從計算。
“今天在坐的諸位都是經驗豐富的長者,在地方治理上肯定比我這個少年人強,廣南東,西兩路少數民族這個問題必須解決,儂智高只是其中的個別人,我們安置不好那些人,以後肯定會反覆,我敢保證。”
武吉說道:“在你沒來之前,包括我的前幾任,誰不想解決這個麻煩啊!可沒好辦法啊!安撫吧!他們得寸進尺,你前腳走他們又恢復本性,鎮壓吧!你去他們就跑,我們地形又沒有他們熟悉,總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這種就是典型的官場話了,他這是要告訴陸子非,我們不是沒有想辦法,而是沒有好辦法,你既然提起這個問題了,那你就拿出你的解決辦法。
陸子非說道:“我只是廣南東路的通判,可能有大人就說了,你還知道你是個通判,你現在做的事情是經略使該考慮的問題,但我告訴你們,不解決少數民族的問題,肖固肖大人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我絕不是危言聳聽。”
張立不發言,他現在就等著升官,然後離開這個是非窩,少數民族怎麼解決跟他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了,有功勞他也佔不上,有錯誤,也不用他承擔,所以這個時候作為安撫使王乾佑必須得站出來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