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非幾人著急著見賈黯,所以在雍丘縣城沒有停留,以至於錯過了第一時間,雍丘縣的官吏也不是傻子,他們只是想嚇唬嚇唬沒有社會經驗的賈黯。
三個人在房間裡你看我,我看你,兩個從陸家遠道而來的護衛像大爺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害怕,只有無聊。
賈黯陰著臉說道:“這次出去就是上京告御狀也要讓這些貪官受到懲罰。”
那個年輕點的老兵嘿嘿說道:“我估摸著不用公子你出手了,我和李二出來這麼久沒有訊息我家公子肯定覺察到了,這次我想他們會明白一個道理。”
賈黯好奇的問道:“什麼道理啊!”
“當然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一群土豹子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他們,若我家公子來了,事情就不會這麼輕易的過去了,讓我們意外的是他們居然和新安縣的是一幫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賈黯一聽,這話裡有話啊!就說道:“含章難道還和這些人有什麼交集?”
老兵說道:“有啊!上次我家公子收了幾十個來自新安縣的難民,最後曾大人勸阻了我家公子,不然公子你一家說不定真不用遭這些罪。”
賈黯對現在的朝廷滿懷失望,看似盛世繁華的大宋,身體上逐漸由內而外腐爛,而最終受苦的都是一些老百姓,因為他們缺少保護自己的手段,大宋的法律保護的只是那些達官貴人。
“真想改變這汙濁的社會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有了厭世的想法,是我自己太清高還是因為這世道艱辛,我在朝廷身上看不到希望,不知道希望在那裡。”
兩個當兵回來的丘八當然不懂賈黯說的是什麼意思,在他們眼裡,這世道就很好,為什麼呢?每天有肉吃,有酒喝,晚上回去有老婆睡,這就是滿足,是自家公子給了他們這一切,所以他們不是很認同賈黯憤世嫉俗的看法,不認同但他們也沒說出來。
而在離賈黯他們不遠的縣衙會客廳裡,知縣王文遠毒蛇一般的眼睛盯著縣丞,縣丞承受不住知縣巨大的壓力開口說道:“大人,不關我的事啊!是郭公子他逼著我做的。”
王文遠被氣笑了,自己省親回來就遇到這樣的傻逼事,真的是艹了他老母了,老實人爆發了你還真得退避三舍“你知道你們的行為算什麼嗎?囚禁一個貢生,還是那種名列前茅的,我他媽眼睛瞎了,你要死也別拉著我啊!”
縣丞小聲說道:“還有兩個來自侯府的護衛也在縣衙,跟賈家那小子關在一起。”
“你們有能耐,真的比我這個知縣有能耐,縣丞大人,我能弱弱的問一句,是那個侯府上的人,我這個七品芝麻官幫你們參謀一下。”
縣丞也是追悔莫及,為了攀上郭家的高枝,這弄的都是什麼事啊!這個縣丞還是自己在雍丘縣摸爬滾打三十年好不容易求來的,搞不好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我也沒太聽過,好像叫什麼望北侯”
王文遠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現場掛了,他本人是文彥博的門生,就是他先生對望北侯都推崇備至,告誡自己遇上了能讓則讓,別輕易起衝突,文彥博是什麼人?是真正站在山巔上的那一撮人啊!你一個小小的縣丞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沒聽過。
看到王文遠要走,縣丞急忙問道:“大人,你這是要幹啥去嘞。”
“我幹啥去,我寫辭呈去,發生了這種事你覺著我這個知縣還能坐下去嗎?”
縣丞知道壞菜了,郭家明顯是靠不住,眼下能救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青年知縣了,他抱住王文遠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大人,看在我鞍前馬後這兩年的份上,求你救救小人。”
王文遠心想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貨還是這麼個極品,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這眼淚說下就下來了“這件事前前後後將近一個月了,事發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告訴我?”
“是小的鬼迷心竅了,大人,你相信我,我再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那。”
王文遠冷笑一聲說道:“別求我了,求我也沒用,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還是去找你的保護傘郭家吧!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來到雍丘縣城一座品味頗高的府邸,縣丞見到了郭家的二公子郭承壽,郭二公子還沒有絲毫做錯事的覺悟,正在和一幫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掙錢不花不如乖乖睡在家裡做個二世祖’
“李大人今天怎麼有興致貴臨寒舍,正好過來喝幾杯,驅驅寒,都是上等的西鳳酒。”郭承壽玩世不恭的問到。
李縣丞哭喪著臉說道:“二公子,我們事發了,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