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十一月京城裡最熱鬧的是什麼,莫過於報紙的問世,每天清晨都會給大家帶來新鮮的話題,時不時的還揭露一些江湖騙子的騙術。
趙禎看到的是一個可以控制言論的手段,透過這種方式他能將自己的恩澤,寬容,大度傳遞給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讓他們深切的體會到皇家對威儀和趙氏帶給眾人的盛世。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工部,兵部,戶部,刑部,吏部都在幸災樂禍的看禮部的笑話,禮部尚書梁適雖然在衙門裡發了好幾次火,但都無關痛癢,別人在嘲笑的時候,梁適不那樣想。
看起來報紙給禮部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其實不然,直接受影響的就一家單位,御史臺,報紙讓御史臺處於了一個尷尬的境地,幾十個人的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對陸子非來說,報紙只是他在政治舞臺上表演的一個工具,用著順手那就持續用下去,效果不好,那換個辦法繼續,不是非要怎麼樣或者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今天的大宋日報擺在了趙禎的辦公桌上,趙禎眉頭蹙起,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他就對身邊的上官溫說道:“這小子果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稅收這種問題都敢放出來讓所有人討論,一年只收一次稅,那國庫還不空了?”
上官溫說道:“要不奴才去請望北侯進來?文章是他寫的,想必他能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案,您問奴才不是對牛彈琴麼?”
趙禎說道:“皇后上次不是說了讓他母親也進宮來坐坐,今天時間正好,你去了順帶著給那小子說一聲。”
上官溫到了陸家,看到陸子非一身打扮就笑著說道:“侯爺這是算準了皇上要叫你進宮啊!”
陸子非說道:“上官大人請了,我肚子裡有多少墨水我清楚,這件事沒提前和皇上通氣,皇上沒大理寺直接抓走我都算好的,看到上官大人我的心就放下了。”
上官溫暗道,好一顆七竅玲瓏新,光從自己現身這一點他就判斷出自身的安危,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說話也簡單。
“侯爺多慮了,皇上怎麼會讓大理寺的人來,這次皇上除了讓侯爺進宮外,娘娘還請老夫人也去和他聊聊天,侯爺還是儘快去安排一下。”
陸子非早把皇后說的這事拋在腦後了,雖然可以拒絕,但是沒有好的理由啊!這相當於互相交好的兩家人邀請你去家裡做客一樣。
“你說什麼,皇后請我去宮裡?你是不是還沒睡醒說胡話呢?”
陸子非說道:“兒子怎麼可能在這種事上騙您,上官大人就在客廳呢?娘你快去換上你的誥命服,隨我進宮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比咱家大一點,漂亮一點而已。”
陸離在邊上羨慕,但也知道這是兒子好不容易為他母親爭取來的,養兒為了什麼,不就為了這一刻麼?催促著夫人換衣服,他問兒子:“你走了弱弱,君翔和小萱怎麼辦?”
陸子非理所當然的說道:“您不是在家麼?一個大人還帶不了三個小孩?”
“我不行,弱弱和小萱還好,君翔是你娘一個人帶的,離了她誰都不行。”
陸子非急急忙忙的出來問上官溫:“上官大人,能不能讓我娘帶著我兒子,那小傢伙離不開他奶奶,其他人降服不了?”
上官溫大笑一聲說道:“當然沒問題,小侯爺和雍王殿下一般大,兩個人說不定還真能玩到一起呢?帶著小侯爺孃娘會很高興。”
到了皇宮,薛凝帶著君翔去了會寧宮,陸子非則去了垂拱殿,今天不上朝,不然這個時候趙禎應該在紫宸殿。
“來了,坐,我為什麼叫你來不用我再說了吧!”趙禎用審視的口氣說道。
陸子非坐在椅子上,當然是半個屁股坐在上面,因為他怕趙禎叫他有什麼事他反應不過來。
“皇上是為了今天早上大宋日報上稅收的問題叫我來的吧!”
趙禎哼了一聲,陸子非回頭看了一下,原來斜對面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不過那個人看自己的目光好犀利,好像一口吃了自己似的。
那個人注意到陸子非的目光說道:“望北侯的名聲,事蹟我是聽過無數遍,今天遇見真人,果然如皇上所說,天大的榮幸啊!”
一個老者能坐在垂拱殿裡,那肯定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金字塔塔尖的任務,陸子非站起來行了一禮說道:“大人廖讚了,都是別人給面子,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不能說是老者,算是一箇中年人吧!明顯的是保養的比較好。
“我叫張方平,暫居三司使一職,你那弟弟倒是和我那幼子玩的比較好,侯爺神出鬼沒,想見一次真是難,今天見著了,你就別想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