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的對峙並沒有達到陸子非心裡的預期,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許多重要的公子哥都出場了,這些京城裡的孩子都是見過大場面的,比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
“幾年沒見真的沒認出世兄,範相身體還好吧!”
範純祐很欣賞陸子非的為人處世,見到事不可為就藉機給自己臺階下了,他笑著說道:“家父身體尚好,含章這次進京對狀元抱著志在必得的心態吧!”
聽到範純祐的調侃陸子非苦笑道:“以前年少不更事,在一個小地方坐井觀天,到了京城才知道大宋人才濟濟,我懷疑自己能否考的中進士,考中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含章謙虛了,你的詩作我可是拜讀過很多次,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為兄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在這裡我就祝含章金榜題名,唱名東華門外。”
陸子非感謝道:“那小弟就借世兄吉言了,順便代我問候範相,有時間我一定上門拜訪。”
相互客套後大家都散了,主要是今天的事情有點莫名其妙,很多人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最後還驚歎了一把,當過宰相的人家裡就是有錢,五十萬貫啊!不是一個小數目。
李霖在呂公著走的時候說道:“你這個堂兄真是個好人,希望呂公子以後多讓他出來,我沒零花錢了還能在他身上掙幾個。”
事已至此,呂公著恢復了世家子弟的氣度,很有風度的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郡王這樣很失貴族風範,曹誘雖然為人衝動,但是他有句話說的不錯,往後餘生還很長。”
陸子非說道:“就喜歡你們這幅對我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瞌睡就有人宋枕頭,只怪你堂兄命不好,剛好遇見了我,醒來了告訴他,以後做事要長心眼。”
打掃完衛生重新落座,陸子非心裡很不爽,沒逮著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越想越氣,把手邊的茶杯氣哼哼的仍在了地上,剛才打掃的衛生又髒了。
李霖說道:“算了,今天不過是恰逢其會,那能事事都順了我們的心,開封府沒來人都算好的了,你現在是侯爺,殺人也是犯法的。”
陸子非說道:“攪局的人身份有點低了,曹誘和呂公著都不是家裡主事的,夏伯孫和文維申看到情勢變化龜縮不前,錯失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柴易希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擦了下額頭上的汗,一場臨時起意的衝突都讓他們利用到政治上,是自己老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太兇猛了。
“侯爺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廚房再做一桌菜上來。”
陸子非說道:“還吃的下去飯嗎?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你這樊樓在我看來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京城第一酒樓浪得虛名,你去洛陽的天上人間轉一圈,看看我是怎麼做的。”
韓忠彥一路上向範純祐打探陸子非的身份,誰知道他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說,只說回去問老爹,他回到家在門口撞上管家就問道:“父親這會在嗎?”
管家說道:“老爺剛下朝回來,在書房呢?公子有什麼事嗎?”
韓忠彥沒說話就向書房跑,管家還嘀咕道:“公子無緣無故的又發瘋,肯定又要挨老爺的訓斥了,怎麼一天光捱打不長記性呢?”
“父親,我能問你個人嗎?”
韓琦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扶住桌子站好後罵道:“你火急火燎的怎麼了,我教你的東西是給豬講的嗎?是我上輩子做的壞事太多老天爺懲罰我嗎?”
韓忠彥說道:“父親,我問的這個人肯定感興趣,純祐哥給我說您特別欣賞他。”
“哦,我特別欣賞,你說說,我聽一下是誰!”
“一個叫含章的少年,我也不知道是名還是字,父親你聽過嗎?”
韓琦問道:“你說說他和誰在一起,發生什麼事了,我不敢確定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個人。”
韓忠彥描述了一下現場的情況,說到緊張處還手舞足蹈的,說完問道:“是不是一個人。”
韓琦說道:“是一個人,臭小子太沒良心了,來京城居然不上我府上,是看不起我嗎?枉我在陝西照顧他們家那麼久,以後多和他走動,看看人家,就說皇宮裡今天突然發出一道沒頭沒腦的口諭,原來皇上是為了他。”
韓忠彥著急的問道:“父親,你倒是說啊!他到底是誰,您是要急死我嗎?”
韓琦說道:“你就沒有一點猜測嗎?想我韓稚圭自負一生,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玩意。”
“今天在樊樓就柴易希和純祐哥知道他的身份,那麼多人都沒有認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