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
關於周念枕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當初在南逃的時候被冉一辰的人斬殺,據說屍骨無從。
“我這一輩子沒有見過比他還可怕的人。”
明明年歲也不是很大,可身上帶著的那股威懾卻讓他渾身難受,就像是兩個人屬相不和一般。
顧錦姝輕抿薄唇,也不知道這一位這輩子能不能躲得過一劫,畢竟前面有明宣帝擋著。不過這些不是她能夠搭理的,現如今她應該想著如何在薊州立足。
畢竟當所有貴族南遷的時候,顧家只是一顆不起眼的小點,在將來寸土寸金的薊州發展並不佔優勢。
而此時遠在利州的嚴武卻藉著夜色出了府宅,在一角門處讓隨從叩響了門栓,隨即便傳來腳步輕挪的聲音。
等門開啟,嚴武左看右看後才閃了進去,而那個隨從則被留在了門口。直至被那女婢迎著進了大堂,周圍的燭光才瞬間點燃,而正中央坐著一個似笑非笑的嬌豔女子。
“舅姥爺,可真是稀客啊!”
“蓮心。”
這位是他的長姐唯一留下的直系後代,他當初冒死前去救人卻只顧得上將那女童帶走。
二十年前那一場政變,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舅姥爺,蓮心早已經死了,我如今叫紅蓮。”
她曾經是帝王寵愛的是蓮心郡主,是東宮疼寵的嫡女,可隨著祖母的失勢,父親的慘死,她就像是一隻臭蟲一般生活在黑暗當中。
她如今二十來歲的年紀,可卻吃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吃不到的苦。
“利州的毒是你下得嗎?”
“是。”對於眼前這個老人她生不出說謊的心思,可卻不認同他螳臂當車的做法,“您何必要趟這渾水呢?”
“大周是我的國,僅此而已。”
為帝王守城嗎?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他守得只是他心裡面的信念罷了,他是大周的人,也將會是大周的鬼。
“您應該知道,大周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您如是願意大開城門,我會在辰王面前替您開脫。”
辰王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可她開口他不會將事情做的太絕,所以就算他最近殺了不少北倉國的戰士,她依舊可以幫他求情。
“蓮心,你姓周。”
“是啊,我姓周,可我家人不是都被殺了嘛!姓什麼還重要嗎?舅姥爺,水牢的滋味好受嗎?”
瞧著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她輕輕嗤笑,按照他的年紀不應該這般滄桑,可當初水牢已經傷及了他的根本,如今撐著他的不過是他口中的信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