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容啊。
束雲白點點頭,“你看我這個臉,還有拯救的餘地嗎?”
說著,還刻意偏了偏頭,露出一大塊傷疤來。
輕容的眼神很是平和,並沒有因此而露出任何嫌惡或是驚嚇。她想了想,引著束雲白在銅鏡前坐下,解開她隨手亂扎的一頭青絲,比劃了一會兒,點點頭。
“奴婢覺得,用側臉邊的碎髮遮掩一下便好,小姐的五官很精緻,這樣打扮一定會是今天最美的姑娘。”
嗯,我要提拔你。
小果子笑眯眯的點點頭,“那就有勞輕容姐姐了。”
輕容的動作很快,沒用多久就替她梳妝打扮完畢。
束雲白舉著銅鏡看了好幾眼,直到輕容小聲催促了一下,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下鏡子,轉身出門而去。
總覺得......這張臉好像越來越向著曾經的雲小白長去了。
嗯,越來越像了。
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束雲白心中還有隱隱的雀躍,畢竟頂著一張別人的臉,總會有些彆扭的,不知道再過幾年會不會徹底長成曾經的樣子,揚哥哥看了,應該會很開心吧。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門外,桑於卿早已等候多時。
他仍是一襲紅衣,許是今日場合不同,紅衣中用了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這牡丹刺繡本該是用於女子衣著的,但桑於卿這麼一穿,不但絲毫沒有女氣,反而更添了一些霸氣在裡面,直將那牡丹都襯的好似仙草奇葩,驚豔無比。
國師大人,真是一個神奇的人。
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後,想著席間可能出現的各種美食,小果子的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拐過幾個雕刻大氣的迴廊,又穿過幾個裝飾精美的花園,當立在宴廳門外的內侍唱報著“國師到”時,束雲白一眼望見巨大的宴廳裡金碧輝煌,滿座的高門士族,皇親貴胄,沒來由一陣緊張。
“走吧。”
桑於卿略略回頭,含笑瞥了她一眼,隨即長袖輕甩,負起雙手瀟灑自如的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小果子急忙屁顛屁顛的跟上。
“拜見國師!”
見紅衣男子信步而入,兩側的人急忙呼啦啦起身見禮。
不同的是,坐在主位左側一排的人都神色各異。有人面露忌憚,有人目光閃躲,還有幾名華服少女相互看著,羞澀一笑,竊竊私語。
其中一人面色如常,眼含淡漠,長髮束的一絲不苟,束雲白乍一看還沒認出來,直到那人微眯著眼睛,目光如刀的向她射來,她才心中一緊,滿頭黑線的認出了這個老熟人,嶽王。
嶽王來了,仙女姐姐還會遠嗎?
小果子踮起腳尖來回將左側席位看了幾遍,都沒找到她想找的大美人。
不過,卻在席列的末位處不怎麼意外的發現了另一個大美人——馮烈兒。
說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馮烈兒改投青雲國之後,是被封了公主的,既然今日是青雲皇壽宴,她理應到場才對。
笑眯眯的向看過來的馮烈兒小幅度的揮了揮手,收穫了烈姑娘不文雅的白眼一枚,沒找到仙女姐姐的小果子無不遺憾的一邊跟著繼續走,一邊將視線投向了主位右側的一排人。
......
小——白——小——白——
熟悉的揮手跳躍,束雲白按住額頭抽疼的神經,順帶著遮住半邊臉,好讓那些隨著他揮舞方向看過來的人們不要注意到自己。。
蘇慧這傢伙,怎麼還跟著他家胖老頭跑這兒來了。